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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薛嘉宜,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冷漠异常,薛嘉宜早就泅湿了的眼睫颤了颤,缓缓松开了手。

谢云朔到底还是没走。

他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正要去叫人进来,衣摆处却突然传来一股力量。薛嘉宜缩在床头,抱膝坐着,埋着脸不敢和他说话,只伸着一只手,固执地牵着他的衣角。

谢云朔垂了垂眼:“放开。”

她不说话,也不肯缩手,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他近乎无奈地道:“不走,我去拿药油。”兀自纠缠着他衣角的手指这才释开,谢云朔很快拿了药油回来,对上那双依旧在看着他的眼睛时,有一瞬失神。

不过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心下那一点波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尾点了两只蜡烛,不明不暗,但也够照亮彼此的表情。谢云朔侧坐在床沿,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胫骨,淡淡道:“腿伸出来。”几天没见,她实在是消瘦得有些可怜了,抱起来比他想象中还要轻。他甚至怀疑,那一跌就能把她的骨头摔裂。

薛嘉宜抿着唇,把细白的腿伸直了。

谢云朔卷了她的裤腿儿,看见那已经淤红得很吓人的膝盖后,眉头一皱。他用拇指的指腹,抵着胫骨往上推了一段,确认了骨头没事之后,才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搓了搓,轻轻地揉了上去。

草药的芬芳勾得薛嘉宜有点想哭,她偏开头,抹了把泪,谢云朔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问道:“怕成这样,又为什么要挽留?”他方才看得很清楚,看清床边的是他之后,她的脸色,没比看到鬼要好多少。

现在的他对她而言,确实该是噩梦才对。

闻言,薛嘉宜的眼泪更是吧嗒吧嗒地掉。

“我不知道…她哽咽道:“可我不想就这样看着你走。”谢云朔揉她膝盖的动作一顿,既而自嘲般轻笑一声,反问道:“薛嘉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蠢到会被她骗一次又一次。

薛嘉宜懵懂地抬头看他,便听得他道:“这次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你的……”

他锋利的眉梢皱了下,到底没有把“丈夫"二字说出来,“你不必说好听话哄我,我没有做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情。”

薛嘉宜想解释说,她不是因为这个而挽留他的,可听到后面那句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急切地问出了口:“季淮他…”这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谢云朔的神情平静很多,不是装出来的平静,像是真的心无涟漪。

“不相信我的话吗?"他一面说,一面屈指轻敲了一下她的胫骨,示意她别乱动,“你在意的人,这次的宫变里,都好好的。”这番话的信息量很大,薛嘉宜本该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下去,然而她怔怔地看着他,喉咙却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把头又低回去了,只偷眼看他用那宽厚的手心,给她红肿的膝盖推着药油。

“我知道,他帮过你许多次,在我错过的、叫你日夜悬心的三年。”谢云朔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上,只客观地评判:“这段时日,我时常在想,你选他,总是逃不开这个缘故。”“我也知道,你宁可受人胁迫,也有信不过我的原因,这不怪你,是之前我消失的那几年,叫你没了安全感。”

他的语气很温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怅然,薛嘉宜听着,脸却惊得都白了。她倾身往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不住地摇头,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哥,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怪我好不好?你罚我吧…你怎么能不怪我呢?”

谢云朔忽而笑了一下,抬起手背,蹭了蹭她犹在发烫的侧脸,叹道:“不是在试探,是真的不怪你。”

“上回是哥哥不好,吓着你了。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你不必再作践自己的身体来和我对抗。”

“在这儿安心养病,我会再来看你的。等病好了,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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