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是在游戏开始之前一段时间,特地攫取自己的血肉和能量,创造了【我们】。”
而主神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我们的力量本就来源于它,是它的一部分,在最终之战,我们怎么可能有还手之力?”
星空之中,大祭司的虚影低下头,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原来如此。“司知砚低笑,“这就是无数次选拔游戏,最终没有诞生任何一个继任者的原因。”
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种族的社会驱使,或许是自己的生命本身就开始衰弱……主神不得不在群星间穿梭,进行选拔游戏,为自己挑选一个【继任者】【继任者】就任的最终考验,便是杀死上一任主神。但是,主神还不想消失。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每一次,在游戏开始之前,袍都会提前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拨出去,在文明中创造一个【神选生命】
这个神选生命有着比其它生命强很多的开局,将会把所有其它人扼杀在摇篮中,理所当然地获得胜利。
但是,【神选生命】领受主神的力量,必然受制于主神,最终会被主神所杀,无法通过最终的试炼。
完成【眼】的初阶考验时,司知砚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幅画面。在即将开始【饥荒游戏】之前,主神降临在【眼】的面前,投射下两个人的样貌,让它重点关注。分别是边旭,与尼德霍格。
【神选生命】可以是主神创造的陨星本身,比如司知砚。也可以是被这个陨星所选中的人,比如天脉女姐妹,比如边旭和尼德霍格。饥荒游戏进行七年了。最有希望获得胜利的玩家,都有谁?时何不擅长一对一正面作战,所以不外乎三个人:司知砚,边旭,尼德霍格。
不论谁登上最终的胜利者之位,主神都有必胜的把握。他甚至公布了尼德霍格的坐标,鼓动其余所有玩家前来挑战尼德霍格,然后被尼德霍格斩于马下。
而当年的司知砚,明显是更清楚这一切的。他带着边旭创立了虚北队,开始收集饥荒之种,着手建立【农场系统】,让边旭担任农场主。
而这个计划,也让主神感到了不安。
两年前,他降下神罚,意图将司知砚、边旭和尚未成型的农场,一起毁灭殆尽。
绝境之下,司知砚扬起血雾,试图遮住【眼】的视线,但是不行。当初的他们,做的还不够。
漫天血雾中,边旭回过头,竭尽全力扯出一个笑容,对司知砚说:“先生,没时间了,我们只有这个方式了。”“让我来成为农场核心吧。”
于是,那一天开始,边旭沉入地下,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农场核心的生活。司知砚拼死保护农场系统,而他自己也受了重创。在陷入沉睡之前,为了瞒过主神的眼睛,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还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假身份:一个社恐的小程序员。
司知砚此生从未研究过什么程序编码,这就是他留给自己的漏洞。当年的司知砚相信,日后的自己,一定是能够发现异常。一一他确实可以。
两年后,司知砚撑着疲惫身体,从农场中醒来。系统欢快的提示音响起:
【噔噔噔~欢迎搭载■■农场种植系统!】【叮!恭喜您获得[绝对安全的农场] ×1 !)【年轻的农场主啊,欢迎继承怪谈农场。】昔日的农场只剩下一个小院,他的脑海中充斥着虚假的记忆,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但是没关系。
当他走进地下室,身在核心里的边旭会抬起头,浑浊的金眼睛藏在血红的肉块里,还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他,浑浑噩噩地央求:【好饿。】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他们还有机会。
司知砚凝视着星海。
……这样一来,一切都通顺了。
迄今为止,几乎所有有关主神的困惑,都在此刻揭晓,豁然开朗,为他展示了一片坦荡开阔的死局。
八年已过,现在再去培养一个新玩家,实在是太晚了。游戏结束,意味着世界毁灭。
面对着这样的绝境,司知砚……
简直就要笑出声了。
“弛就这么害怕吗?”
司知砚低头,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手段频出,还加上这么多后备补刀,怕成这个样子?”他突然想起,之前农场完整度卡在49%时,缠绕在农场核心上痉挛的红线。那东西大概是主神给予的限制,可以免疫所有系统与主神的能力。但是,人类创造的炸药,可以炸毁它。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到把自己的弱点亲手送到了大家的面前。有所求,就有所畏惧。
司知砚笑够了,直起身,抬起眼睛。
“从今天开始,我将放弃我个人的力量,竭尽全力,去培养农场中的其他玩家,提高他们的配合,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同时,我会动员我所有能动用的方式,不惜一切代价,收集旧日的世界残片,饥荒之种。”
“三个不够就四个,四个不够就六个,六个不够就几十个、一百个…”“他已经在衰弱了,袍远没有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强,那样无法撼动。”“他认为我们只是一些失败者,虫豸一样的玩家,但又控制不住地害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