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但驸马碍于她的身份敬重于她,她也碍于驸马的身份不知如何开口,才想进宫试探皇后殿下的意思,见皇后殿下亲近敬和与端宁,便想问问她们二人。敬和接来手绢,仔仔细细地看,也没看出花样。时下也非女子才用这样的手绢,万一是男子的呢?簪缨大族后院里什么腌腊事儿没有。
她偷觑了眼七姐无助的眼神,没敢说出来。令窈却是攥紧手心,脊背登时发凉,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用过的帕子。帕子边角撕裂的痕迹太熟悉了,那是姬长钰撕的,是有一回她恼了,拿帕子挡住脸不想看他,姬长钰却轻飘飘就撕了一道口子,露出她一双眼睛。她是去给张皇后请安回来后不见了,怎么落到了七驸马的手里。她忽然想起什么,那天从张皇后宫中回来,路上的确遇见了陪同七公主请安的驸马。
这桩事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她凑过去跟敬和一起去看,仿似也一无所知。敬和也摇头。
顺嘉将帕子拿回来,“知你二人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我将与他和离,这女子究竞是谁也无关紧要了。他本是不想与我成婚,也是我害了他,白白蹉跎这么多年,让他心里记挂着别人,却也不能相守。”这条帕子她还是拿回去的,驸马还不知道她发现了这桩事,他们二人间维持表面的恭敬最好。
敬和有点心疼七姐姐,她七姐姐过得也这么不容易啊。“七姐姐别这么说,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呢!更何况,姐姐是皇祖母最疼爱的公主,立了府,有吃有喝的,何必要嫁人受那等委屈呢!”她还拉过令窈,“端宁,你说是不是。”
令窈见那手绢被顺嘉公主收回去了,心里忐忑不安,总害怕姬长钰会发现,也不管敬和在说什么,都附和她。
敬和咧嘴一笑。
顺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想到和离之事,又问两人的主意,想知道皇后殿下可会同意。
她这个八妹妹人虽热心,但……看起来不太靠得住,她想知道这位端宁县主的意思。
敬和便也去问端宁。
令窈想了想,点头断言:“公主尽管去说便是。”皇后殿下会同意的,姬长钰也会。
得过准话,顺嘉放下一大半的心,不过今日在内廷留得太久,她还要回去把帕子放到原处,就没再多留。
临走时,敬和把摘好的花都塞给她了。
德妃幽禁,长宣公主见不到母亲,哭着回了公主府,因她离开前说自己要在内廷住上两日,驸马不知她这么早回来,拉了伺候的侍女正在屋内欢好,留了长随王二在外头守着,长随王二在角门磕牙,冷不丁见公主从马车里头下来,脸色大变,一把扔了手里的瓜子,撒丫子往回跑,长宣肚子里本就窝着火气,见这厮眼里头更是没个主子尊卑,斜眼将人叫住,问他跑什么。王二也是聪明的,哪敢跟公主明说,转身揉了把眼睛,谎称是才瞧见公主回来,方才正记挂着厨房给驸马爷炖的梨子汤,恐烧过了火气,不好喝了。这贼眉鼠眼的样儿,定是有事儿瞒着她!
长宣给他个白眼,让随行的侍卫守着,自己提了裙就往内院里走。王二一面要拦她,却见那侍卫挎在腰间的长刀寒风闪闪,根本就拦不住,急得满头是汗,直跺脚。
公主府是三进的院子,长宣烦腻了,就让驸马去睡前院的书房,往东穿过一道垂花门,长宣从抄手游廊过去,走到廊下,却见一个下人都没有,她心里便有了底,气得帕子都要搅碎了。
这公主府里都是她的人,也就王二一个驸马的心腹,驸马此时将人都打发了,还能是因为什么!长宣脚步放轻了,正走临窗的廊下,却见支摘窗也掩着,里头时而穿出男女粗重口申口今的呼吸声。“爷,时候不早,奴家该走了。”
果然是个小贱蹄子!
长宣咬紧了牙根儿,听往日对她百依百顺的驸马竞哄着那蹄子,“别走了,那蛇嘴毒心妇要在内廷宿上几日,你今儿就歇在这儿。”“燕王爷是个混蠢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怕是一辈子都翻不过身了。过几日我就寻个法子,走太子爷的门路,交了这些年燕王私下的罪证,与燕王爷脱开干系,免得被这妇人拖累。”
不待听完,长宣大怒,一脚踢开门:“好你这厮,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靠我的门路提的五城兵马司,便又要去东宫邀功,你当东宫真的瞧得上你这个蠢货蠹虫!”
长宣公主府闹腾到大半夜也没歇着,驸马得知长宣被张皇后责罚,十分痛快,破罐子破摔,再也不想受这窝囊气,两人又打又砸的,驸马直接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