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熙的心里安定了许多。
心里那层枷锁始终不能突破,虽说当年是他先与双卿议亲,是顾清河横刀夺爱,可毕竟她是顾清河的妻。
待他殿试高中,他自可以去逼顾清河和离,求崔大人赐婚,事实上他每天都这么想。
但心里同时有另一个声音,不,你读了那么多圣人书,你要做君子,你要行为端方,你对自己的道德向来有约束,你以后要为官,要做万民表率。
夺妻,那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午后寅时刚过三刻,崔大人便派了轿子来接顾知兰。
下人们看到大门洞开,是从大门进来的,想来是崔老爷请来的贵宾,其他人包括崔夫人出入都只能走侧门。
谁成想,轿子压下,下来的竟然是一位才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素白衣裙,妆容简单,头上挽着一支白玉压鬓簪,白珍珠吊坠垂在两边耳侧,清丽脱俗,手执一卷书,落落大方又颇具文人风流。
下人们怎么都没料到,老爷请来的贵客竟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子,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咱们老爷是要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