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找他一个外人合作？
他派隐卫调查过温长宁。
她从未远行，甚至连离开盛京城都很少，接触的人也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她的这些方子又是哪里来的？
温长宁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裴君泽迎着温长宁的目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为自己打算，自然无错。”
“只是，温姑娘怕你父亲强占你的方子，就不担心我夺你方子？”“毕竟，你既没见识过我的真实面容，也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如何就这般肯定，比起你父亲，我是更好的选择？”
温长宁轻描淡写道：“我不确定。我只是在赌，若你能正经与我合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你起了贪念，那便只能鱼死网破，将方子的事情告知父亲了。以我父亲在夏朝的权势，便是皇亲国戚，想要昧下我温家的东西，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话是在敲打他？
裴君泽心中好笑。
“不过，我自认看人的眼力不差。顾大哥能救我，而且若非我以十万两银子为条件，顾大哥昨日根本不会现身相见，这说明顾大哥救我并非为了我温家的权势。”
“仅凭这一点，顾大哥的人品就值得我赌一赌。”裴君泽看着神色波澜不惊的女孩，眸色愈深。看似肆意随性，实则滴水不漏，心思缜密，还深谙人心。只是，思及她在寿康宫的言行，她似乎无意和太后亲近。对自己的父亲，也心存防备，又是为何？
温相和温太后于她来说，不该是她最大的靠山和底气所在吗？“顾大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温长宁脸上又浮现出清浅的笑。裴君泽按捺下心中的诸般念头，应道：“自然。我有我的底线。”“顾大哥没什么疑问了吧？"温长宁眼中带着一丝揶揄，“没有了，我们便接着谈合作？”
裴君泽被温长宁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有了一丝负疚感。温长宁诚心与他谈生意，他却审问犯人一般盘问了许久。倒是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裴君泽摇了摇头：“没有了。”
又问，“所以，温姑娘说的生意，指的是温姑娘出方子，然后用我的工坊制作出成品，商铺售卖？”
“没错。“温长宁肯定道。
“如果这方子是真的，能做出琉璃等物，需本金几何，作价几何，你我又如何分利？"裴君泽问。
“本金不知，我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方子上的原料。定价待会儿与你细说，至于分利一一"温长宁思索了一下，“去掉本金后的赢利就一九分吧！”“一九分？“裴君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姑娘的意思是，你九我_？″
温长宁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裴君泽身后安静听着的安福看着温长宁的眼中都不由得带上了一丝佩服。难怪说无商不奸。
温大小姐，你是敢说的，老奴服你。
裴君泽看着温长宁一脸坦然的样子，饶是他自认涵养极好，都要忍不住被温长宁给气笑了。
“温姑娘，你的意思是，你就给个方子，本钱我出，营运我管，匠役酬劳、物料采买以及制作出成品之后的售卖都是我负责，最后分利，你九我一？”末了，裴君泽叹息一声：“温姑娘，我是该说你适合经商还是不适合经商呢？″
温长宁眨了眨眼：“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顾大哥你要是觉得少了，那你想如何分？”
裴君泽伸出一只手：“五五分。”
温长宁盯着裴君泽的手看了一瞬，一口应下：“行！”裴君泽有些讶然。
这就应下了？不讨价还价了？
他的预期是三七分。
温长宁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就听温长宁接着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来了！
裴君泽面具下的脸色微凝：“你说。”
“前三个月的分润要一九分，三个月之后，五五分。”就这么简单？
“就只是前三个月的分润一九分？"裴君泽忍不住确认道。“嗯。"温长宁点头。
裴君泽：“可以，还有一个条件呢？”
“两个月之内，分给我的盈润必须达到五百万两白银，只能多不能少。”“五百万两白银，还必须在两个月之内？“裴君泽抬眸去看温长宁，“温姑娘，你知道五百万两白银是多少吗？”
“很多吗？“温长宁平静回视裴君泽：“过去的十年里，我光是用在衣服首饰上的银钱就有近百万两。”
安福一听，暗道糟糕。
因先帝挥霍无度，致国库空虚，陛下极其不喜铺张靡费。温大小姐这下是一头撞在陛下的忌讳上了。“你的意思是一一”裴君泽却是眼睛一亮，很快领会了温长宁的意思。“嗯！"温长宁点了点头。
“之前有产自西域的"烟螺黛'，因源于异域，且比时下的石黛用起来更加便捷雅致，描于眉上，似含烟霞，比石黛更显眉眼清逸，而成珍奇，价值十金’。温长宁指了指裴君泽手上的纸：“我写给你的妆品方子里，像是腮红，和胭脂是一样的作用，粉底、口红、香水这些对应的是香粉、唇脂和香膏，这几栏都是可以马上看见效果的，比现下的妆品更好用。每一样可以定价二百两，八档可组合成一套，定价一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