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道歉。
在抵着她亲吻的时候“对不起",在抚摸她的时候“抱歉”。当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像海中的小舟一样,摇摇晃晃的,她听到他充满痛苦的道歉,精神一下子提起来了。
她这次正大光明地抓住了他的头发:“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Mi dispiace.”(对不起)费鲁乔闷哼了一声。
她:“你真奇怪……有意思。”
他又去亲吻她:“谢谢。”
她放下手。
好满。
整个人像被填满一样,所有沟沟壑壑、高低不平、残缺不全之处都被充盈。大
舒识微和费鲁乔在冬天的时候去了挪威。
这是她和他约定好的,和好了就一起去看极光,看上次没有看成的极光。走出机场,费鲁乔向她伸出手。
舒识微对这一幕印象很深,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笑着,把手递给他。
他握紧她的手,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做,而是晃了一下。她没有得到他预期中的反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费鲁乔笑起来,他趁着她不注意,把她带过去,半抱起来,就像上次那样轻飘飘地转了一圈。
“这种就要打你个猝不及防才好玩。"他在她耳边道。她的双脚终于在地上站稳的第一时间,她重拳出击,一拳打在他的羽绒服上:“这种也要打你个措手不及才好。”
拳头落在羽绒服上,费鲁乔顺势又抱住了她。“猝不及防和措手不及区别是什么?我刚才的话有没有语病?”这次两人还是住同一个旅馆房间。
“明天又要下雪,不是看极光的好时间。“费鲁乔在调整计划。舒识微赖在被窝里看电视,随口调侃道:“天气预报局果然是最大的诈骗机构。”
费鲁乔本来想接下去,但他忽然停住了话头。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出神地看着。
【父亲):你妈妈病了,你回来看看她吧,之前是爸妈不对。舒识微察觉到了费鲁乔的反常。
她不去干涉,她倒是要看看,如果再次出现小插曲,他会怎么处理。她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反应,自己先睡着了。夜深了。
费鲁乔走到床边,蹲下来,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他低下头,额头抵在被子上,眼眶里有些湿润。这次却不是痛苦,而是庆幸。
他正在两难之中,忽然想起问问父亲:我愿意和好,不过妈妈生了什么病?父亲这才答道:是感冒。
他学会了更成熟地处理事件,而上天也没有让他陷入两难中。情绪正翻涌时,费鲁乔突然感觉头发被她轻轻揉了揉。他抬起头来,却见她已经坐起来,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处理好了。“他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眼泪却掉落到了她的手上。
次日,天气预报再次出错了。
预告中的雪没有出现。
雪原寂静无声,天际泛起的苍绿色在高空清晰地晕染开来,最初只是微弱的光带,随后变得明亮,缓缓摆动,舒展收拢。就像几年前一起看蓝调时刻一样,世界屏息。隔着手套,两人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