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往下默写，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来回比划。还没写两句，又好像被人撞到。
种璟睁开眼睛，顺着自己的小腿看去，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和旁边况悖的腿挨到一起。
空间太小，他的腿不自觉会伸到自己这边。种璟歪头看过去，况悖也闭着眼睛在默写。种璟只好自己默默将腿往回收了收，离开那个位置远一点。没成想那家伙的腿越来越放肆，不知有意无意，已经侵占了种璟这边的很大一块地方。
种璟退无可退。
种璟双手拿下来，转头小声开口：“况悖，你踢到我了。”况悖睁开眼睛，歪头看她，眼睛里带着不知明的笑意。种璟猛然发现，这家伙故意的！
将凳子往右边拉了拉，种璟扭过头去不搭理她。好在一会儿没了动静。
况悖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书使劲敲了敲桌子：“安静。”种璟吓了一大跳，忙睁开眼睛。
旁边还有人在讨论。
“他还会和上次一样吗？”
“谁知道，况悖大神阴晴不定。”
“不可能了，上次他心情好，谁知道这次会怎样。”后面的几排都在双手合十：“千万别点到我，我根本没背过。”“也别点我，我会背不会写啊。”
“求求了。”
底下一片混乱。
况悖没上讲台，就坐在自己座位上。
他又拿课本往桌子上敲了敲，等全部都安静下来，他懒散开口：“我随便点名。”
“点到爬黑板。”
“你们好好写，一会儿语文老师还会过来。”“啥？不是说有事吗？”
“爬黑板？也太恐怖了吧。”
况悖站起来从讲台上拽了张座次表下来，又坐到自己座位上。他在扫视名单。
所有人屏住呼吸，周围一片安静。
都在祈祷千万不要点到自己。
况悖单手捏着座次表，另一只手摔着耳机线，眼睛紧紧盯在上面。“江风。”他点了一个名字。
种璟前面的江风起身去了黑板。
突然一个转头，他看向旁边的种璟。
种璟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看到况悖突然看自己吓了一大跳。她不明所以，况悖怎么突然看自己。
况悖歪着头，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
错愕之际，种璟突然明白过来，他不会要叫自己吧？种璟一颗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一想到要去爬黑板，全身冰冻，腿开始发软，马上开始紧张起来。
况悖看着他笑了笑，又转回头继续看名单。种璟坐在那里，双眼眨巴眨巴个不停，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竭力压抑内心的不安。
心脏咕咚咕咚在大鼓，每一声都在耳边炸响，心律失常一样，不规律跳动，如同受刑前备痛苦煎熬，种璟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