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了几分洞悉的了然：“我知道你是担心。“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支板，“但你会这么急匆匆地来找我，其实是不够相信柳吧？”原本抬着的眼眸顿了半秒，终于反应过来后瞳孔微微收缩，缓缓向下垂着，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扫过淡色的阴影，频率快得像受惊的蝶翼，每一次颤动都带着慌张的仓促。
“你觉得柳为了比赛胜利，会忽视切原的身体，觉得真田只看结果，不管队员的状态。"幸村精市继续说着，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睛，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甚至，"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放低到几乎是耳畔轻喃，“你连我也不够相信，对吗？”
“所以才会这么着急来告诉我，怕我也和他们一样，只想着赢。”绫川璃奈攥紧的手心沁出汗意，她确实没完全相信真田弦一郎，毕竞他的训练一向以严格著称，以数据评估所有人的柳莲二也透着非常人的淡漠。也同样没完全笃定幸村精市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比赛在即，胜利对立海大来说太重要了。
但这些没说出口的顾虑，此刻被少年一语道破，让她有些无法处理的窘迫，只能笨拙地为自己的怀疑狡辩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柳的笔记本里，除了训练数据，还记着赤也每次恶魔化后的心率和恢复时间，上次他还特意去查过论文，有没有能控制心肺的方法。"幸村精市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她藏在心底的不安，“其实是你先在心心里认定了他们不在意，于是没有问过。”
见女生张了张嘴，他轻轻抬了抬手，更专注地望着她，“是迹部这家伙跟你说什么了吗？比如…告诉你我也是赞同唯胜利论？”原本颤动的眼睫彻底交合，莹白的指尖绞着衣角把布料捏出数道皱痕，女生方才还勉强撑起的音量低了下去，脸颊飞快地漫上一层薄红，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
“对，对不起，“她慌忙开口，声音里裹着没藏住的慌乱，不敢对上那双查尾色的眸子，“学长，那我先回去了。"话说得磕磕绊绊，脚往后挪出一步。没来得及迈出第二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极轻的低咳，不是那种猛烈的咳嗽，而是带着点痛苦强忍失败后的滞涩，恰好能让她清晰听见的声响。内疚的情感使得绫川璃奈下意识回头，少年却已经微微侧过脸，手掩着唇溢出细碎的呛咳，微卷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清瘦的脸庞，只露出一点泛白的下巴他没看她，压低脊背摸索着向床头探去，动作慢得像连抬手的力气都缺失。“学长，你还好吗？我帮你叫护士？”
声音比自己预想中更软，看着他勉强的样子，刚才那点羞赧早被抛到了脑后。
绫川璃奈跑过去伸出手托住他的胳膊，第一次感受到同龄异性的体重，险些被坠得被带下去，幸好少年反应极快地勾住床沿，两个人一起摔向柔和的被褥窗外的天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眉毛微微蹙着，脸色比刚才见面时更白了些，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更加不可能留下学长一个人在这里，有了床做依靠，即使是女生也能反复几次后将他扶上去。
只是几次后，绫川璃奈彻底没了力气，胸口跟着呼吸起伏不停，温热的气息带着点急促的频率从嘴角浅浅逸出。额前碎发被汗湿贴在光滑的额角，连鬓边的发丝也黏在泛着细闪的锁骨上。
少年的眼尾似乎轻轻弯了下，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没力气的模样，松开捂唇的手，眉眼里尽是不堪的疲惫。
他抬眼看向她，眸中带着点歉意的恍惚。
幸村精市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事”，可刚说完，又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攥着被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学长你等我一下。“不等他回复绫川川璃奈就已急匆匆地拧开门锁。在迹部景吾诧异的眼神中，进去时完整的小孩带着唇瓣的破口，眼尾都晕着点薄粉。
鬓边的碎发被汗浸湿了大半，此刻一缕缕黏在温热的耳廓和颈侧，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露出底下细腻泛红的皮肤。女生深吸一口气，带着点轻微的喘息，连唇瓣都因为呼吸急促而显得格外红润饱满，沾着的汗珠让唇色更显鲜亮。
“谢谢迹部君送我过来，我想留下来照顾学长。”“你要留下来？”
直到病房的门被风合上，他才缓缓收回视线，没错过绫川璃奈眼底那点不再生气反而带着点疼惜的心软，精准地戳中重点：“幸村告诉你，他会处理好训练计划的安排。”
“嗯，我留下。"她肯定地告诉他，连指尖的犹豫都悄悄压了下去。其实绫川川璃奈心里的疑虑没完全打消，柳前辈的训练计划到底有没有考虑赤也的身体？学长并没有明确回复过这个问题。那点明明还有困惑却硬撑着笃定的模样可骗不过冰之帝王，但他没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