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球的姿势便已架好。
“真田前辈!"她刚要跨进训练场的白线,身侧突然伸来一只手臂,掌心朝外轻轻挡在她的身前。
“试图用感性去阻止一群被胜负执念驱动的生物吗?看样子是会失败哦。”切原赤也的状态已经不对劲了,柔软的额发被汗水黏在泛红的额头,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连眼白都蒙上了一层猩红。他不再看对手的站位,跑动时的脚步也不再遵循战术节奏,视线死死锁在网球上,方才还带着几分急躁的表情彻底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近乎残忍的角度。
对面显然也注意到他的状态,却只是调整了护腕,减轻负重后的球风越发刁钻,逼得少年不得不做出更危险的扑救动作,他一次又一次地扑向几乎不可能接到的球,伤口被磨得更大,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流。可他爬起来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喉间低低滚出一声笑,声音沙哑却带着疯狂的劲儿:“再来!真田前辈!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他的失控明显冲破之前设定的警戒线,可柳莲二就站在网前不远处,指间的笔悬在纸页的上空,平静得仿佛在观察一场寻常的训练。“别过去。”
他没有伸手推操,只是微微侧身刚好挡住女生前进的路线,声音压得很低,陈述事实般的理性。
“切原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真田在帮他突破极限,我们不该参与进去。”她的蔷薇色眼眸彻底燎散之前的担忧,眉眼尽被浓郁的愠怒充填,虹膜边缘泛起瑰艳的深色,“之前的计划明明不是这样!”“决定好了要帮赤也控制情绪,怎么反而故意刺激他?”柳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她不忿的怒瞪:“情况变了,训练计划自然需要调整。″
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绫川璃奈知道他们是想为学长守住立海大的荣耀,知道胜利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可看着他们把自己逼到极限、甚至不顾身体的样子,她却无法理解这份“必须胜利"的执念。难道胜利,比健康、比彼此间的体谅,更重要吗?“所以,昨晚你们的决定就是放纵赤也的恶魔化?”“是承认并利用其存在。”
没有被她的情绪带动半分,少年的姿态依旧从容,仿佛面对的不是激烈的质问,而是一场常规的战术讨论,“全国大赛的胜利是我们无可动摇的绝对目标,我们会为此付出一切可能的战斗力,这是我们的觉悟。”可,昨天学长并不是这样的观点啊。
正抬手用毛巾擦着额角的汗,发梢还沾着细碎的汗珠,迹部景吾听着她的请求,擦汗的动作顿了顿。
垂眼看向女生自恃掌控的纯粹眸光,他轻扯下唇角:“你觉得柳的计划有问题?”
“我想去医院找学长,"女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决心,“他跟我说过更看重大家的健康,他们现在这样的硬撑,根本不是学长想看到的。”凑近观察,能发现她的眼睫很长,落在眼尾后方形成柔和的阴影,那阴影随着眼睫的扇动轻轻颤着,却没削弱那份笃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他沉默了几秒,伸手从桌案上拾起手机,指尖在冰凉的金属边缘轻轻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隐晦:“下午会有专家来敲定治疗方案,如果想告诉他的话就今天,疗后他的精力有限。”没能捕捉到话里的暗示,绫川璃奈只当是对方难得松口相助的傲娇,又往前挪了小半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知道不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她会一直这样磨人,大少爷举指一捻。“现在。”
车内没开音乐,只有引擎平稳的低鸣和送风口的气流声。女生侧头看向窗外,街道两旁的枝叶在上方交织成天然拱廊,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后知后觉地反应。“紧张?“迹部景吾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没看她,眼帘始终轻阖着,骨节分明的手随意轻点膝关节。绫川璃奈垂着眼,盯着地毯上交织的纹路,刚才在脑子里乱撞的念头慢慢明晰,对早有定论的少年她没有隐瞒,甚至是自己都没发觉地倾倒不安。换上的衣服没了趁手的绸带,只有指尖轻轻勾着,又慢慢分开,“在担心,万一学长知道训练的事,却还是默认了,那我…”“幸村比谁都清楚,立海现在缺的是什么。他有自己的问题要面对,不可能对网球部的事务都了如指掌,只能靠真田和柳他们撑着。有些事,"眼眸扫过她紧抿的唇瓣,语气不自觉松缓,“他就算不赞同,也未必会直接阻止,毕竞,那是立海正选们自己选的路。”
“但……学长是部长,他们会听他的安排吧。”看着她不肯放弃妄想的模样,迹部景吾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垂下的眼帘盖住一丝极淡的无奈,“啧。”指尖的敲击频率烦杂起来,他比这个被柔情圈定的女生更了解幸村,那个看似温和的少年,骨子里藏着比谁都深的强势,延续立海不败的荣誉,早已成了他和队员们共同的信仰。
所以,哪怕绫川璃奈去向他求助,他也绝不会真的让队员们放松,最多只是换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施压。
晨间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穿着病服的人在园林内慢走。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迹部景吾却没立刻下车,直到少女双手撑在降低的窗沿,他才偏过去对上她快探进来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