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就会呼吸急促，网球这种高强度的运动暂时没办法进行。”
“最近的训练本来就更重些，万一把大家传染了，会更影响进度吧。”原本平直的唇角，轻轻往上抬了半分，少年的笑意很淡，更像湖面漾动的细碎涟漪。
“不必担心，不需要你上场。”
午后的阳光丝毫没有因为神子的缺席而惨淡，把网球场上的白□口线照得发亮反光。
切原赤也握着球拍的指节骤然收紧，皮肤泌出的汗渍被防滑胶缓冲，扣出几道深痕，汗水顺着黑色的发丝往下滴，砸在领口晕开一小圈深色。他刚打完一记刁钻的对角球，余光却撞进了场外的一抹身影。明显是不参与运动的打扮，绫川璃奈坐在支起遮阳伞的躺椅上，浅杏色的上衣是流行的oversize，像是穿了团软绵绵的云，腰间的绸缎蝴蝶结在光线下蓬松的立着，同样可爱。
可她的目光没像往常那样落在他身上，反而直直盯着对面球场的仁王雅治，眼睛亮晶晶的，在他成功接下球后兴奋地鼓掌。那瞬间，切原赤也感觉有汗水眨入眼睛，酸胀疼痛得将世界染花。即使是扮演的幸村精市，你也会为他的胜利而高兴吗？“砰”的一声，对手回球擦着边线落地，他下意识去接，球拍却失误的偏了，球撞上拍框后坠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喂！切原，你看哪里呢！"前辈的挑衅从对面传来，没能引发计划中的影响，索性开始自由发挥，“是在欣赏璃奈给我的鼓励吗。”猛地回神，藻绿色的双眸顷刻间染上猩红，吐息带着灼热的温度。他死死盯着对面已经幻影成幸村精市的仁王雅治，又飞快地瞥向伞下连注视都吝啬的女生。
怒火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连带着四肢百骸都烧得滚烫。他深吸一口气，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握着球拍的手臂骤然发力，肩膀都绷出了清晰的肌肉线条。
刚才还能冷静判断的球路，此刻全被怒意搅乱，球拍再次挥起时，切原赤也的动作里多了几分不管不顾的狠劲，球速比刚才快上一倍，擦着仁王雅治的脸膊飞过，在落点燎出黑印。
这一球开始，他的球风骤然变得凌厉，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风的迅猛，球速快得已经是绫川璃奈肉眼无法捕捉到的轨迹，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汇成流线，可他丝毫没察觉。
“切原，控制力度！”
真田弦一郎的怒喝从场外传来，声线里带着不改的威严。换做平时，这样的声音足够让切原赤也瞬间收敛心神，可此刻他只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很远，只是似有所察地偏了偏头，红眸里的冲动暴虐丝毫未减。他咬着后槽牙，舌尖抵着牙龈，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按照约定坐在那处起一个升怒气值的作用，但绫川璃奈觉得事态已经超出了预期，刚要起身就见柳莲二从后方快步走出，浅棕色的发丝在风里晃了晃，手里握着常用拍径直走向球场中央。
被顶住的膝盖瞬间失去移动和发力的能力，少年趋向红温的身体陷入无法抗拒的僵直期，毁灭性伤害的警告让他本能地恐惧柳莲二的举动。柳莲二抓准时机扣住了切原挥拍的手腕，指节用力，迫使他松开了球拍，转头对女生喊：“过来一下。”
把稍微薄弱的另一只手推到她面前：“按住他的手，跟他说话。”未商量过的流程让绫川璃奈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覆上了少年的手。他的手滚烫，还在微微颤抖，掌心全是汗水。她抬头看向切原的眼睛，声音放得很轻：“赤也，我们不是说好，要努力的嘛。”
场上的风还带着被焖透的热气，切原赤也垂着头，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皮肤上，眼底的赤红像退潮般慢慢散去，只剩下未褪尽的疲惫。他还未从混乱的情绪里挣脱出来，耳边嗡嗡响着刚才的喧闹，只是这些声音都在静止中慢慢淡去，唯独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在意，成为退潮时显露的石子，越来越清晰。
“璃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