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时而一个激灵。
终究是彻底醒来。
房里灯光过亮了,两盏灯都放到了床边,还没放下床帐。“灭灯吧。"玉梨细声道。
谢尧没理她,食指轻送,玉梨发出一声喘息,咬唇睁眼就撞见谢尧的眼眸里。
她浑身震颤,又说,“太亮了,灭一盏灯吧。”谢尧:“这样才能看清你。”
他是不会灭了。
玉梨只好闭上眼,但无法当他的视线不存在,浑身像一块刚出锅的水晶糕,又软又热。
双腿忽然一轻,触到他的腰。
玉梨绷着身躯,手指捏着被衾。
谢尧抵了上去,忽然出声。
“睁眼看我。"他说。
玉梨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光是想象他此时的视线就受不了,不敢睁眼,也不想睁眼。
他停了,玉梨忽觉手腕一紧,双臂被大力压到头顶。谢尧压下来,“我说,看着我。”
他的嗓音冷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玉梨吓得一抖,立即睁眼。1这一刹那玉梨的身体被占据,谢尧胸膛起伏,玉梨浑身一颤。谢尧深深看着她,眼眸居高临下,面庞锋利,染了情欲,但更多的是漆黑幽暗。
玉梨想闭眼想偏头,不敢,眼珠乱转,没一会儿眼眶泛红,似哭非哭。谢尧看她许久,轻笑了一下,松了她的腕骨,转而紧扣她的十指,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乖。"他轻声说。<1
玉梨趁机闭眼,他也没再让她睁眼。
过了片刻,他问,“疼不疼。”
玉梨回他,“不疼。”
过了一会儿又问。
玉梨:“真不疼。“赶紧的吧。
“那为何皱眉。”
玉梨把眼睛闭得更紧了,脸色红上加红,抿唇不语。谢尧渐渐明了,似找到了关窍,让玉梨轻吟不断。但他没有做多久,事后玉梨在他怀里很快睡过去,谢尧抱她去沐浴,给她穿好衣裳,拥着她安眠。
第二日玉梨醒来,天已经大亮。
今日约好了工事,她竞睡过了头,也没人叫她,她连谢尧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掀被起床,喜云便走了进来。
“工匠们来了吗?"玉梨问。
喜云帮玉梨穿衣裳,笑道:“夫人昨天累坏了,今天公子走时吩咐了,不能打扰你。”
那看来人是来了。玉梨快速穿衣洗漱好,就要出去。喜云又拉住她,“明月居造景期间,外人来往众多,我们都是女眷,多有不便,静羽建议我们移到客院去住,这样夫人可像往日那样多睡会儿,也不会取误工期。”
玉梨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造景是体力活,工匠都是男子,她睡觉时,他们不可能被放进来,可她恐怕做不到每天早起。她搬去别处,也可以给他们腾出地方,大家都自在。玉梨和喜云收拾了些就寝的用物,当日就搬去了客院。客院叫望云院,里头格局和明月居差不多,起居用品都是现成的,玉梨在里头看见了谢尧曾经看过的书,猜到是他先前住的地方。原来他们没有圆房之前,他有时离开了明月居,也是住在这宅子里的。那时他给她立下期限,却还如此克制,从不催逼她。前几日与他圆房后,他表现得像是个温柔体贴的夫君,玉梨以为日子可以好好过下去了。但昨晚他暗涌不止的眼眸,和他不容抗拒的语气,让玉梨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忘记不得,她在一本强取豪夺文里,而她的夫君是偏执疯批,在原著女主宋宜以命相抗的情形下,他不尊重宋宜的意愿,可以说是占有欲作祟,可如今她处处顺着他,他想要的关心和爱护她都给了,他怎么好像仍不满足。玉梨已经尽全力改变原著虐文走向,现在也初见成效,可若他本性难抑,恐怕会无端生波澜。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因为她杀过人,玉梨想,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跟他对着来。<1
玉梨收拾好,换了身轻便的布衣,要去明月居帮着种植花木。还未到明月居,就看见来来往往的工匠,比昨日她让静羽雇佣的多了数倍不止,而且不止明月居在动工,府里各处都在翻土,假山石和造景的石雕也同时进了府,整个谢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玉梨还未发问,静羽便解释:“这是公子吩咐的,公子的意思是早日将府里归置好,夫人也住得舒心。”
玉梨沉吟,也是,这毕竞不是她的宅子,谢尧要如何做不必问她。而且他财大气粗,自然是按最快的,最美的来造。玉梨只嗯了一声,静羽还想传达谢尧让她在望云院歇着的话,玉梨已经走出几步,和工匠们说上了话。
静羽微皱眉,最终选择了什么也不说。
玉梨不会没苦硬吃,她只是闲了,没事做,帮着做些撒种,浇水的轻活儿。入府的工匠太多,她也做不到给每人熬一碗酸梅汤,只吩咐下去,厨房自然会做好。
望云院不动工,但玉梨记得那设计图上是有安排的,也不知是为她安歇准备的,还是谢尧不让在这里种上花草。
玉梨管不了这些,只要她的明月居种上她喜爱的花草她就知足了。她在明月居忙前忙后,实际上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她乐此不疲。她总信奉,轻易得来的总会轻易失去,只有自己倾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