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如何?”
“听说她们跳起舞来,身上的铃铛响个不停,眼睛会说话,腰肢软得像水蛇,哪个男人看了都晕头转向的。”
璎珞也赶紧附和:“对,那些西域舞娘,穿的衣裳也大胆,露一截小腰,裙子上缀满亮片,烛光下一转,哗啦啦地闪,勾人得很呢。”令颐听得入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摸到软乎乎的肉。
嗯……最近的甜食好像吃多了。
两个侍女没注意到令颐的低落,继续说得起劲。玉珠出了个主意:“姑娘若是想让大人上头,不如就试试西域女子的打扮?”
她眼睛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然后,干脆去衙门找大人!想想看,您这般模样突然出现在严肃的官衙里,大人见了还不得勾得魂都没了。”玉珠捂着嘴偷笑,神情促狭。
令颐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
门外,段大夫并未走远。
他驻足听了会门内叽叽喳喳的动静,捋了捋胡须,欣慰一笑。一旁的小厮见状,上前问道:“段大夫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喜事?”“自然是有的。”
段大夫和蔼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要不了多久,大人又该给我记一功了。”小厮心心里忍不住咂舌。
自打段大夫入府,赏赐几乎从未断过,这怎么又要记功了?他心里对段大夫的敬仰之情又加深了。
没多久,玉珠就捧着一套衣裙跑了回来。
令颐展开一看,脸颊顿时绯红。
“这、这也太露了,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她手里拿着那只有一小块布料的衣服,还以为是拿了件小衣。玉珠笑嘻嘻道:“姑娘放心,外头搭一件缎地披风,遮得严严实实的,待会儿只见大人时再拉开就行了。”
璎珞有些犹豫:“这法子行吗,大人会不会责罚我们?”玉珠振振有词:“这是大人和姑娘的闺房之乐,何错之有啊?”令颐咬唇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好吧,豁出去了!”大
内阁衙门内。
颜彻端坐于紫檀木案之后,指尖轻搭着一份奏疏,神色静默如水。下首两侧分别坐着邵玉与鲁贽等几位重臣,皆是屏息凝神,气氛凝肃。邵玉略一沉吟,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字字斟酌:“自皇上立后以来,朝中渐有议论,认为陛下既已成家,亲政之事,也该逐步提上议程。”鲁贽闻言,顿时眉头紧蹙,声音不由得提高几分:“这哪里是议亲政?明摆着是有人借题发挥,想要试探大人的态度。”颜彻并未抬头,目光仍落在文书上,只淡淡应了一句:“皇上年纪尚轻,阅历未深,此时亲政,为时过早。”
鲁贽像是得了准音,连忙倾身附和:“大人明鉴,上月陛下竞欲将京畿兵权交予胡贵妃之弟胡将军。”
他冷哼一声:“那位胡将军勇则勇矣,却少谋略,若真执掌大军,只怕误国误民。”
邵玉沉默不语。
如今朝政大权尽揽于颜彻手中,他不点头,任何大事皆难推行。以他如今之势,若真有更进一步之心,也非不可能。在座众人皆心照不宣,空气中也仿佛绷紧了一根弦。无人敢点破,却各自悬心。
正当气氛微妙之际,赵福忠悄步趋入,俯身至颜彻耳边低语:“大人,二姑娘来了,正在偏厅等候。”
颜彻目光微动,神色依旧平静,对众人道:“诸位稍坐,继续商议礼部事宜,我去去就回。”
他起身走向偏厅,一推门便见令颐裹着云缎披风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细纱映在她脸上,她眼神游移,脸颊泛红,像偷吃了糖怕被发现一样。
“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声音温和,目光却早已将她周身扫过一遍。令颐手指卷着衣带,话音轻得快要听不清:“那个,令颐想哥哥了…等你一起回家。”
颜彻缓步靠近,手指轻碰她紧扣的领口。
“裹这么紧,不难受么?”
令颐心咚咚直跳:“那个,得了件新衣裳,想让哥哥瞧瞧。”她原本设想的是自己从容褪下外袍,让他措手不及,然后方寸大乱。可事到临头,她却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发颤。正犹豫着,颜彻却忽然抬手,解开她披风的系带。动作不疾不徐,甚至称得上从容,可目光深处已暗流涌动。披风应声落地,金铃清脆一响。
异域风情的衣裙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他眼前。轻纱笼着纤细腰身,珠玉折射出细碎流光,映得她肌肤如玉,更显得楚楚动人。
令颐没想到实际穿上竟如此羞人,顿时脸颊绯红,慌乱拢住衣服:“我、我还是先回去!”
颜彻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允许她走。
他转头看向赵福忠,声线沉下:“姑娘这衣服哪来的?”赵福忠赶忙弯腰:“奴才不知,是璎珞和玉珠随姑娘一同来的。”令颐连忙拉住他袖口:“是我要穿的,哥哥别罚她们!”颜彻低头看她片刻,眼底情绪翻涌又压下。“让璎珞和玉珠回府等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