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职务相称。
“哪一笔订单?"厂里订单太多,罗宝珠不知道具体是指哪一个。“最大的那一笔订单。”
这下罗宝珠懂了。
最大的一笔订单来自越南一家工厂,上上个月刚签的订单,定了五千件衬衫,要求两个月内交货。
交货期限其实并不长,所以目前已经差不多快完工。罗宝珠很奇怪:“对方为什么突然取消了?给了理由吗?”“起初他们说是不需要了,我不断的追问,又让他们支付违约金,他们才说是因为越南和中国边境在闹摩擦,国内抵制中国货,他们不能要这批货,还说这属于不可抗因素,他们不会支付违约劲金。”这有点棘手。
罗宝珠沉下脸色,仔细琢磨其中的不对。
越南和中国边境的摩擦一直不断,在单签订之前,冲突就时有发生,那会儿不担心货卖不出去,怎么到了交货的时候开始担心订单卖不出去?这很显然不合常理。
但是对方也有可狡辩的余地。
只要咬死越南国内的抵制国货的情绪日益高涨,对方才不得不放弃订单,这样同样也可以免去违约金。
这样一来,全部的损失只能由制衣厂承担。罗宝珠更为不解的是,这个越南工厂之前合作过一次,而且合作得很愉快,没有出现过任何不悦的情况,所以第二次签订合同时,对方把订单提高,她也没反对,直接应下。
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老板,现在怎么办?“梁霜君想到制衣厂堆砌成山的货,心里有些不安。在制衣厂待了这么多年,梁霜君业算是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以前跟着老厂长徐永丰时厂里,时不时出现一些波动,但是跟了罗宝珠来深城后,制衣厂厂乎没有出现生意上的太大阻碍。
秦小芬那次闹罢工,也只是员工之间的纠纷而已,在订单上,制衣厂向来是一路顺风顺水,突然来了一道难题,打得梁霜君有些措手不及。她怔怔看向罗宝珠,“这五千件衬衫怎么办?咱们要是全积压在厂里,不仅资金收不回来,还搭进去一大堆成本,认真算来要亏我们一大笔钱。”“不用着急。“罗宝珠沉着脸,安慰对面的人,“你让我想想。”东门老街的服装店里,陶红慧没了心思看店,目光时不时朝路边张望。陶敏静去给罗老板送信了,据说制衣厂出了大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服装店的生意,万一连累到服装店,以后三人是不是就没工作了?这么一想,陶红慧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罗老板能够平安化解这场困难。“你闭着眼在许什么愿望呢?"邹艳秋突然凑过来,没好气地嘲笑:“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朝神仙许愿不管用,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碰着机会就去争取,比碰着困难就去许愿管用得多。”这话倒是让陶红慧刮目相看。
邹艳秋说的话她向来是不赞成的,但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个观点,她很认同。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制衣厂出了事,敏静不在,你没心思工作,我也没心思工作,你先一个人在店里守着吧,我想去外面逛一逛,不然坐在这里闷得慌,要是可以,我去打听打听情况,看看罗老板她们有没有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不然以后咱们三个要喝西北风咯。”
嘴上这样说着,邹艳秋很快起身,绕回宿舍,偷偷换了一件新衣服。她去找了何昆。
这次是她主动,所以没有在餐厅见面,她偷偷来到了何昆的公司。何昆在办公室里接商务电话,接完电话听到助理上来报告有个叫做邹艳秋的女人过来找他,听到这个消息,何昆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他没让助理将人带上来,而是亲自下去,让司机把邹艳秋送去餐厅。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重新坐在以前常常碰头的餐厅后,何昆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以后不要去公司找我。”
这话的语气有些生硬,邹艳秋一怔,以为被对方嫌弃,音量顿时提高几分,面上有些不服气:“我找你是有正事!”“有正事也不能去公司找我。”
在对方脸色越来越黑的情况下,何昆耐着性子解释:“你要是不想暴露,就别去公司找我。”
真是太笨了。
这么光明正大来找他,还是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瞧见了怎么办?他倒是不怕被罗宝珠知道罪魁祸首是他,反正罗宝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邹艳秋要是被瞧见了,事发之后,他岂不是少了一个可用的眼线?这根眼线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得珍惜。听到何昆的解释,邹艳秋面上的神色稍稍变暖。误会何老板了,她还以为自己被嫌弃,原来何老板是怕她被发现,何老板很在乎她有没有被发现嘛。
邹艳秋一时沉浸在喜悦中,片刻后,她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何老板,罗老板制衣厂里遇到了问题,是不是您的手笔?”邹艳秋也不是个傻子,之前何昆一直让她打探制衣厂内部的情况,虽说都是一些很基础的情况,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有心搞事情的人来说,这里面文章就大了。
给何昆报过几次信息后,罗宝珠的制衣厂里就出了一桩大事。她很难不怀疑是何昆在背后策划。
她没证据,但心里也有点担忧,如果真是何昆,到时候会不会牵连自己,她更担忧的是,如果牵连到自己,何昆会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