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制衣厂奔波操心,似乎没提过深城老家的地契。
“放在吕曼云手里,我还没去拿。”
确切地说,徐雁菱不准备去拿。
深城是个贫穷落后的小渔村,那些地契能值几个钱,她目前的心思都放在怎样将父亲留下的制衣厂维持下去。
想到此处,徐雁菱不禁皱眉。
“宝珠,我还没问你呢,刚才怎么突然反悔了?不借这笔钱,工厂怎么办?咱们要眼睁睁看着厂子倒闭吗?”
那是她父亲多年的心血,她没法见死不救。
“放心,会有其他办法。”罗宝珠替罗玉珠换好裤子,接过徐雁菱手中的拖把,三两下将地上的污渍拖干净。
她提着扫把跨过满地狼藉走到卫生间,拿起脸盆冲水。
徐雁菱凑过来,倚着门框问她,“你真有办法?”
拖把的污水顺着地砖流进下水管,罗宝珠踩了踩拖把,没吭声。
连银行都不愿再贷款给她,那些放高利贷的又不是慈善家,为什么会把合同送上门来?
明知道她们手上什么资产也没有,还上赶着送钱,这里面的不对劲,徐雁菱怕是一直没察觉出来。
见她不吭声,徐雁菱没追问,只遗憾地念叨:“可惜了那个镯子。”
那镯子注定也是保不住的。
老k的目光早已有意无意在镯子上扫过好几圈,无论这份合同签与不签,这手镯估计都得被老k以各种名义抢去。
这些细节,恐怕徐雁菱也一直没关注到。
罗宝珠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她挂起拖把,走进厨房揭开锅盖,端出里面温着的馒头,招呼罗玉珠出来进餐。
两人坐在一片狼藉中,配着中午剩下的卤水,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