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一百五十一章
啪。
阿赞的头往相反的方向别去。
他临转头前，看到的是平愈定格着扇巴掌的画面。少女举手，冷脸：“抱歉，人有两只手。”
她趁阿赞愣神的功夫，一把将手抽出。平愈一个劲地将手背蹭在身后的衣服上，几乎将皮肤整个擦红。仿佛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一般,她的嘴唇不断张合着说话：“都说是帮你解签了，性骚扰是想做什么？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对刺青非主流中年男没有兴趣。”
阿赞缓慢回头,面上倒是没有被女人掌掴的恼火之色。真能忍，平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在想是不是自己扇得太轻了。她看着他，发觉阿赞还在笑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怎么样！？”阿赞如狗一般，将刚牵过平愈的手凑近鼻尖闻了闻。平愈看得背后发凉，胃部翻涌,总想作呕。半响,阿赞才回答："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平愈：？
我听错了吗？
好突然。
平愈一脸"你脑子有病吧"的表情，混天绫也如手般抚着乾坤圈的边缘，人两只法器同时歪过脑袋。
“别这样看着我，仙子。“阿赞指着自己的眼睛问：“你知道人在过阴之后，眼睛能看到阴阳吗？”
“跟我说这个干嘛"，平愈打了个激灵，没想到对方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有迹可循，毕竞在白水街的时候，他便以志愿者的身份瞄上了她与哪吒。
不过这人也真是奇怪。
既知她是仙子，难道不知她身旁的便是个活神仙吗？还是说他对自己的能力已狂妄到如此程度，以至于连哪吒都不值得被他放在眼里。凡人有了些能力便自认能与神比肩的人不少，平愈在心底唾弃。她还在装傻，余光外瞄，看着四面的墙体一-这里看起来是阿赞的私人房间，四面八方的神佛像以炯炯地目光朝这看来。
阿赞做的脏事、丑事，全在诸神的眼目之下，也不知是挑衅还是合谋。平愈想到低楼层的柜台前被操控的凡人们，脑内响起陆压曾教导过她的理论。说是人与妖、神、仙、魔之间有道屏障，先打破的那一方就要承担因果。人承了神佛的情，要以香火去还愿。可若是假借妖魔之手去成事，便要付一生的代价才行，不然就得付出性命。人得越多助力，与其相帮扶者的因果业障便纠缠愈深。低楼层的人财力有限，多数是请了佛牌便算成事。而高楼层的人从衣着上看就权势滔天，既能请阿赞亲自卜卦做法-一平愈光是想想他们身上缠着的业力便头大。
业力便是阿赞用于操控他人的木偶绳，平愈都怕阿赞跟恐怖片一样操控他们自杀，然后全部赖到她的头上。
这才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胡思乱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平愈眼皮颤了颤，注意力回笼。瞳孔缩回的瞬间，她看到了阿赞双眼的变化。他的手指宛如针管，将墨水从眼部的经络开始注射进了他自己的眼球中。
顷刻，阿赞的眼白携瞳孔一齐变得漆黑。
而他眼球牯辘一转，墙壁上的神像们也转过眼来，平愈像是处在无数深窟构成的蜂巢中央。
阿赞继续道：“寻常的过阴只是需要引路人将人的魂魄勾走，通往下界寻亲。而真正的过阴，则是人在将死之际，亲身前往地府再归来。你知道吗，我杀过鬼差。”
平愈打断：“不可能，等等一一”
她作出交警停止车辆的手势，掏出手机。平愈在搜索软件上逐字输入，眼睛一目十行的看着科普，一面说道：“泰国没有鬼差，只有十八判官。你杀了判官，阎摩不会放过你。”
阎魔是泰国的密宗中掌管死亡的神明，传说他的职责便是捆缚罪人。要说罪孽深重者，替人炼制鬼曼童的阿赞要算第一个。平愈没认真听阿赞的话，便错过了他话语间的重点。密宗中同样没有地府，只有被称为“那落迦"的审判之地。无论是神祗还是用词，阿赞作为泰国人来说都太过中式了。而阿赞"不负所望"，说出了让平愈意想不到的话：“我杀的是你们这里的鬼差。”
平愈，表情扭曲了。
人间每秒就有两人死去，而每天则有十七万两千八百人过世，光凭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这几位大人，这些死去的生魂又怎么来得及接收？因此，地府每年都会收编一些犯了错但只是小错的亡魂来当临时工，前去人间引魂入地府，以止来洗清自己的罪孽好，等业绩满了便可转世投胎。阿赞口中的“鬼差"，铁定不是黑白无常。想必他杀的，便是那些被收编的亡魂。
底下的大人们都颇有人情味，并且超级护短，睚眦必报。阿赞既杀了鬼差，又在先前说自己过了阴，怎么当时没被审判呢？“那你怎公….”
平愈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困顿。
“你可知国与国之间有国界线？“阿赞，掀翻了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他蘸取水液，在桌面上秒回。两个圈象征两片国土，再在中间画一道横，他说：“我在这个国家是老死的。死的时候你们这的鬼差来了，想带我走。但我不想这样死了，便用法器杀了他。”
寻常的亡魂没有太多能力，这点平愈是清楚的。“我杀了鬼差，是重罪。但是因我是外籍人而且颇有法力，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