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大吵大闹吗?”
兰波没有回头,唇角已露出笑意。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魏尔伦用略带埋怨的语气回道,却因同样含笑的神情,使得这句话更像是毫无威胁的撒娇。
“他们可是乖乖离开,完全没有抗议”
兰波转过头来,魏尔伦的声音便低了一些。“有一点……稍微大声了些好吧,是挺闹腾。”魏尔伦承认,但只肯承认一半。
“这也怪你不肯告诉我,害得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我不希望他们太在意这点,包括你在内,保罗。”兰波的神情温和。
魏尔伦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升起的不满也逐渐散尽,仅剩嘀嘀咕咕的嘟哝。
“就是这样,我以前才会误会你…”
“没关系,"兰波笑着,反握紧他的手。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黄昏,法国巴黎,某处下水道。
正在追杀某个跨国毒枭的魏尔伦只感到自己的大脑恍惚片刻,瞬间就被一段奇妙的记忆塞满。
那是一场特别的观影经历,他与来自不同时间线的自己坐在一个包厢里,热热闹闹地看完了自己过去的人生。
甚至在最后一段,还有虚影的同位体登场--据他自己介绍,是最初背叛兰波、又被兰波所救,最终用【书】让出身体的那位魏尔伦。但他怎么会还能继续存在?
魏尔伦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此刻的他正站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实在不能多想。魏尔伦决定先把这只到处乱窜的、比起毒枭更像是老鼠的家伙做掉,再慢慢思考关于这段记忆的其它问题。
兰波刚才给他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加班处理事情,会晚点回家。先赶紧将这边的事情忙完,然后回去找兰波吧。魏尔伦将手指按在身边的石壁上,漆黑的重力波像探知的雷达,瞬间传遍整条安静且空旷的下水道。
敌人那急切逃离此处的脚步,也如同颤动蛛丝的网,精准无比地传递到他这里。
魏尔伦收回手,下一个瞬间,已没了身影。当那个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踏上法国土地的男人转过拐角时,出现在眼前的那位[暗杀王]瞬间令他屏住呼吸,心跳也被吓得近乎停止。但实际上,他的心脏已跳得不知道有多快,感觉能在开口的瞬间蹦出嗓子眼。
“你好啊,"对方微笑着同他打招呼,“吃过晚饭了吗?”“您…您……求您……
这位在外声名远扬的跨国毒枭,此刻面对魏尔伦,早已浑身颤抖如筛糠。“我可以将所有财产都给您,真的,只要您饶我一命…”“这句话,我没有听过八十遍,也至少听过五十遍了。”魏尔伦淡淡道,随意挥了下手。
男人瞪大眼睛,没有来得及再说出第二句求饶的话。他的头颅与躯体分开,带着大量喷溅的鲜血栽倒在污水沟里,继而被冲走,飘远,直至排入塞纳河里。
要等到被某个目击者发现尸体,发出尖叫,大约得明天上午了。杀光了他的下属与贴身护卫,此刻终于将本人也杀掉的魏尔伦踩着不紧不慢的优雅步伐,离开了这条令他直皱眉的下水道。“替身这招是挺好用,但很可惜,也已经有很多人替你提前用过了。”当魏尔伦再回到爱丽舍宫时,看守的宪兵朝他敬礼,大门也向他敞开。“辛苦了。”
他轻轻颔首,迈上台阶,走过蜿蜒的豪华长廊,径直前往总统办公室。一路上,许多人和他打招呼,有认识的,也有不怎么认识的。魏尔伦很有礼貌的逐一回复,极有风度。
直到最后一扇门被他打开,兰波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朝他露出微笑时,魏尔伦才彻底放松下来。
“怎么没有回家?"兰波笑着问。
“我刚才突然多了段记忆,就干脆直接过来找你。”魏尔伦吸了口气,说出自己的大胆猜想。
“是兰波救下来的吗?那位……嗯,兰波和另一个我。”兰波唇角的笑意更深,“怎么就确定是我?”“……之前,你为了让我的灵魂能换回来,找日本那边借了【书页),"魏尔伦道,“但你还回去时,我隐约瞥见那上面的字数好像特别的多。”让他和另一个魏尔伦的灵魂换回来,怎么看也用不上那么多字。“只是一个尝试而已,我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兰波笑着点头,"眼下看来,事情结果比想象的还要好。”那位兰波用观影厅,改变了更多世界线的兰波与魏尔伦。“是啊,就是你老是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魏尔伦不满。“我担心你得知了会太难过。"兰波歉意道。“哼,我在互换灵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魏尔伦的话语卡壳,想起自己确实在那时候狠狠哭了一场。窗外的夕阳已快要落尽,在这束辉煌而绚烂的霞光里,兰波又笑了下,没有拆穿自己的爱人。
“我还要再忙一会儿,你先回家给中也做饭吧。”“一一好。”
魏尔伦应道,正要离开,却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甘心。想了想,他反而选择上前两步,执起兰波的手,轻吻对方掌心。那双浅色的漂亮鸢眸也抬起,柔软的,带着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愉快笑意看向对方。1
“今晚也要我跪在床前等你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