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年了。」
陈光良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目光同样望向窗外。
他何尝不激动?自1945年离开沪市后,他虽在香港、海外建立起庞大的商业帝国,却始终没忘故土。只是彼时局势未定,归乡之念只能藏在心底;如今终于踏上归途,连空气中似乎都带著熟悉的烟火气。
登上粤省鹏城的码头后,有专门的人在等待,接待的规格非常高,也派出两辆军车作为此次前往羊城。
交通的不便很快显露出来——汽车行驶在乡间公路上,路面坑坑洼洼,车身颠簸得厉害,随行的行李不时发出碰撞声。陈光良却毫不在意,反而凑在车窗边,贪婪地看著窗外的稻田、村落。
严人美指著窗外:「你看那片甘蔗地,跟我小时候在沪市郊区看到的一模一样。」
陈光良笑著点头,心里却感慨——内地的基础设施与香港相差甚远,但这份质朴的乡土气息,却让他倍感亲切。
更让他意外的是,粤省特意派出一位分管外事的大员陪同,这位大员穿著笔挺的中山装,一路热情地介绍著:「陈先生、严女士,虽然粤省和港城只有一河之隔,但经济确实相差很大」
大员的陪同不仅是礼遇,更藏著对这位「华人首富」的重视。
路上,他不时向陈光良请教海外商业经验,陈光良也不藏私,结合香港的发展案例,聊起地产开发、工业升级的思路,两人相谈甚欢。
严人美看在眼里,悄悄对丈夫说:「没想到内地的官员这么务实。」
并不是,可能仅仅是粤省的部分官员,眼光更超前。
经过长途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羊城,他们需要等待航班,所以准备在羊城修整一天。
夜晚,糟糕落后的招待所,也让陈光良和严人美略有不适。
严人美靠在陈光良肩头,轻声说道:「不知道沪市的老房子怎么样了,文杰和文铭都是在那里出生。」
「放心,京城那边已经说会复原,等我们从京城回去,就能看到了。」陈光良握住妻子的手,语气笃定。
他知道,这次归乡不仅是圆自己和妻子的梦,更是为陈氏家族铺就未来的路——内地的潜力不可估量,提前建立联系,对儿女们的事业至关重要。
9月底的京城,已带著几分秋凉。飞机落地后,陈光良看到站台上早已等候著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身著中山装、气质儒雅的官员,正是京城派来接机的廖姓大员。
「陈先生、严女士,欢迎!」廖大员快步走上前,热情地与陈光良握手,笑容亲切,「我代表京城方面,欢迎你们来参加国庆典礼。」
这样的高规格接机场面,超出了陈光良的预期。
廖大员一边陪同他们走出车站,一边介绍道:「为了让你们住得舒服,我们特意安排了国/宾馆的房间,那里环境安静,也方便你们休息。」
乘车前往国宾馆的路上,廖大员向陈光良夫妇详细介绍了国庆典礼的安排:「10月1日当天,你们会坐在观礼台上,和其他贵宾一起观看阅兵式、群众游行。这次国庆观礼不一样,全国军民以极大的热情,准备了这次国庆。」
「好好,看到祖国好,我们也感觉到好!」
廖姓大员惊讶起来,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这位比较划清界线。但这一次,表现确实让人意外,当然这是非常大的好事情。
10月1日这天,天刚蒙蒙亮,陈光良夫妇就换上了正式的服装——陈光良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装,严人美则穿了一件藏青色旗袍,两人站在镜子前,相视一笑。「好久没穿这么正式了。」严人美整理著旗袍的领口,语气里满是期待。
来到天安门广场观礼台,现场早已人山人海,红旗飘扬,锣鼓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当国歌奏响,红旗冉冉升起时,陈光良与严人美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陈光良望著国旗,心中百感交集——从离开故土的青年,到海外漂泊的商人,再到如今站在天安门观礼的贵宾,这一路走来,太多不易。
阅兵式开始后,整齐的方阵迈著铿锵的步伐走过广场,各种的武器装备缓缓驶过,观礼台上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关键是军民的热情,这恐怕是真心实意的!
典礼结束后,廖大员邀请陈光良夫妇参加晚宴。席间,京城的几位领导也特意前来打招呼,与陈光良夫妇简单聊了几句,其待遇,竟然和缅甸王一模一样。
晚宴结束后,陈光良夫妇漫步在国宾馆的庭院里,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格外宁静。严人美靠在丈夫肩头,轻声说道:「这次回来,比我想像中还要好。」
陈光良点点头,望著京城的夜空,心中已有了新的规划——内地的大门正在打开,接下来,他会带著严人美去沪市,好好感受真正的故土。
几天后,陈光良和严人美踏上沪市的土地,两人更加感慨万分。
「陈先生,严女士,你们曾在沪市的宅子,我们依旧为你们保留著,就是希望你们有一天能重回家乡来看一看!」沪市的官员热情的说道。
熟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