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注入了活力，皱纹舒展。浑浊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种久违力量回归的迷醉和
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呼..嗬”
方青禹剧烈地喘息着，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气血。
差距太大了。
生命层次的鸿沟，如同天堑。
对方甚至不需要动用复杂的招式，仅仅是这纯粹的威压和随手招式，就让他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很痛苦吧？”
姜太玄缓缓开口，声音不再嘶哑，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和，如同长辈在询问晚辈的课业。他向前踏出一步，粘稠的血浆地面在他脚下无声地凹陷。
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方青禹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和破碎的甲胄上，带着一丝悲悯，更多的却是冰冷的审视。
“蝼蚁撼树，勇气可嘉。”
他微微摇头，像是在惋惜一件精美的瓷器即将破碎。“知道么，小娃娃？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
姜太玄缓缓蹲下身，目光与方青禹平视。
浑浊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怜悯？
“其实. ...你们都被耍了，知道么？”
方青禹喘息着，熔金瞳中光芒闪烁，死死盯着他。
“你以为.姜樱那个丫头为什么不动我？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太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残忍的弧度。
“不是她不能！是她不敢！更不愿！”
姜太玄的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笑容，“因为老夫这身腐朽的皮囊下面，撑起的是这北极前线百年的脊梁！是无数人心中的定海神针！是信仰！”
“杀了我？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们以为是在为民除害？是在清理门户？”
“大错特错！”
“你们是在亲手摧毁他们心中的神，是在拆毁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是在寒所有为琉璃光城流过血，拼过命的将士的心！”
“只要我死在这里，无论真相如何，无论你们是谁.”
姜太玄的目光死死盯着着方青禹，“你们，都将成为整个北极前线，不，是整个联邦所有人心中的罪人！叛徒！你们将寸步难行！将被唾弃！将被追杀！永无宁日！！”
“洪启天他派你们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正义！他是在借刀杀人！用你们这些天骄的命和前途，来为他清除我这个碍眼的旧时代残党！同时...让你们彻底绑上他的战车，再无回头路！”方青禹听着，布满血污的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呵..”一声带着浓浓血腥味的轻笑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姜太玄的眼神瞬间阴鸷：“你笑什么？！”
方青禹抬起头，熔金瞳直视着姜太玄，声音嘶哑却清晰：“老狗，你. ..会不会太看得起自己了？”“冥顽不灵！！”
姜太玄脸上的怜悯和“教诲”瞬间被暴怒取代。
猛地伸出手，那只枯瘦如同鸡爪般的手掌，快如闪电般，一把扼住了方青禹的脖颈。
“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 ..自以为人间无敌，前途无量的所谓天骄. ..”
姜太玄掐着方青禹的脖子，将他如同拎小鸡般，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方青禹双脚离地，破碎的炽装碎片簌簌掉落。
窒息感和颈椎欲裂的痛苦瞬间淹没。
“在我面前…”
姜太玄欣赏着方青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
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毒花，充满了变态的愉悦。
“露出害”
然而“怕”字尚未出口.
咚！！！
一声极其低沉，却又带着宏大震感的心跳声，毫无征兆地在整个千米血色斗兽场的中心，轰然炸响！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以及. ..毁灭与新生的韵律！
姜太玄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
扼住方青禹咽喉的手指，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骤然松开。
“呃.？！”
方青禹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剧烈地咳嗽喘息着。
而姜太玄，这位刚刚还掌控一切、肆意玩弄猎物的腐朽武圣，此刻却如同见了鬼般，猛地后退一步，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 .源自本能的惊悸。
他霍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粘稠的血色空气在刚才那声心跳下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涟漪。
蠕动的肉壁仿佛也停滞了一瞬。
整个空间似乎都在为那一声心跳而颤抖？！
“什么东西？！”
姜太玄厉声喝问，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感知疯狂扫荡，却捕捉不到任何异常的波动。
仿佛那心跳只是幻觉。
接着目光猛地重新钉在摔倒在地，剧烈喘息的方青禹身上。
咚！！！
第二声心跳！比第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宏大！
带着一种天威的意味，如同天上的雷鼓被重重擂响。
这一次，源头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