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将她笼罩在内,以极致绵密圆融的韧性,抵御陆沉那波涛连绵的攻势。
偶尔那“三尺剑圆”又奇峰迭起,像是受压至极限,自主回弹反击,对陆沉还以精妙的一剑。这便是恒山剑法“绵里藏针”的要诀。
便如棉花里藏了钢针,别人一掌打在棉花上,棉花轻飘飘虚不受力,藏在棉里的钢针自会将敌人手掌刺伤。
至于伤有多重,就看敌人出手的力道有多大。
你打我越重,你自己受伤就越重。
这也正暗合了佛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意。
定逸师太在陆沉的压迫式引导下,这“绵里藏针诀”亦是施展地淋漓尽致,那奇峰迭起的还击,连定静、定闲看了,都赞叹不已。
不知不觉,两人竟已交手五百多招。
定逸师太并未像定静、定闲预料的那般,不到百招便告落败,反而越战越是精神抖擞。
定静、定闲瞧得震撼,其余恒山派弟子则是惊叹连连,小声议论不断。
弟子们眼力不足,看不出太多名堂。
只觉两人比斗实在精彩,惊叹陆沉年纪轻轻,居然能与定逸师叔斗个旗鼓相当,对他的武功一时有些惊为天人。
一个俗家弟子打扮的圆脸小姑娘小声问黄蓉:
“黄姑娘,陆施主是几岁开始练武的呀?怎瞧着也没比我大几岁,剑法却如此高明?”
黄蓉有点小得意:
“也没练多久,差不多有半年吧?”
“半年?”
那名字叫做郑萼的圆脸小姑娘咋舌:
“短短半年,就把剑法练到如此境界……陆施主难道是天神下凡不成?”
黄蓉笑吟吟说道:
“没那么夸张啦。不过呢,我陆沉哥哥人送外号“天外神剑’,确实隐约有那么几分剑神风范。”郑萼肃然起敬:
“天外神剑?好威风!”
周围几个小姐妹也纷纷惊叹,对“天外神剑”这个称号倒是并无质疑。
毕竟陆沉看着才十八九岁,跟她们差不多大,剑术造诣却如此高深,那剑使得她们都看不明白,只觉厉害,与定逸师叔斗了五百多招,居然还一脸从容、游刃有余…
若他当真只是练剑半年,便有了如此成就,叫“天外神剑”好像也不算太夸张?
“天外神剑?”
听到这个称号,连定静、定闲都不禁为之侧目。
就在此时,已与定逸师太斗至六百招的陆沉忽地剑势一顿,飞身飘退十步开外,之后对着定逸师太拱手一礼:
“多谢前辈赐教。”
当日中条山中,接了封不平百来招狂风快剑,他便摸清了狂风快剑三成招式运劲发力的诀窍。今日与定逸斗到三百多招时,他其实便已将定逸掌握的恒山剑法,悉数摸索透彻。
招式、运劲,乃至那“绵里藏针”的要诀,都已被他掌握。
之所以还多斗了两百多招,纯粹是投桃报李,引导定逸发掘潜力。
经此一战,定逸武功必有长进。
再潜心揣摩一段时间,消化此战心得,剑法还能更进一步。
定逸正斗得酣畅,陆沉陡然收招后撤,那四面八方连绵而来的压力骤然一空,她非但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反还有些意犹未尽。
本想说接着比剑就是,可突然发现自己真气已然接近枯竭,体力也亏耗得厉害。
却是不知不觉,已被陆沉那看似“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打法耗尽了真气、体力,只是她比剑之时状态太好,以至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陆沉也是察觉定逸师太快要支撑不住,这才主动停手。
不然把她累趴下,岂不是太过失礼?
现在这样就正好,定逸师太红光满面,精神十足,纵然功力将竭,体力亏耗,却也能稳稳站着,待得回上几口气,即便功力、体力一时恢复不了,也可行动自如,不显狼狈。
定逸师太此时也意识到了陆沉为何停手。
这少年剑法惊人,功力深厚,却并不恃强狂骄,反如此礼貌,帮她在弟子们面前维系颜面……一时间,她看向陆沉的眼神,不禁愈加好感,又有惊叹与好奇。
她着实想不出,十八九岁的少年,究竟是怎么把内功、剑术练到这一步的。
无论如何,那可爱的小姑娘先前说得都没错。
以陆沉年纪,确实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奇才了。
此时天色渐晚,尽管陆沉还有心向定闲、定静师太讨教,并且还想见识一下恒山派的七人剑阵,但已经打断了人家的佛门晚课,还悄悄学到了恒山剑法,今日再继续打扰,也未免太不礼貌。
还是明天再来……
于是陆沉又向着定逸师太抱拳一揖,说道:
“今日得前辈赐教,晚辈获益良多,时辰不早,便不打扰诸位师太作晚课了。”
说罢,又向着定闲、定静行了一礼,道了声“打扰”。
黄蓉也和刚结识的恒山小尼姑们挥手道别,又向三定告了声罪,便与陆沉携手下山。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定闲、定静走到定逸身边,感慨道:
“陆施主倒是有心,原以为他百招之内就可拿下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