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市面上都传言余令和他是至交好友,一起共浴不说,余令还请教诗词。
“受之,听说余令写了一首诗,好么?”
钱谦益瞥了眼众人,知道这是在纠结自己和余令过于亲热一事。
可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说了别人也不信。
如今自己都有昵称了,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个昵称叫做凉凉。
说句内心话,钱谦益不反感凉凉。
历史上张先因为“山抹微云,天粘衰草”被苏轼称为“山抹微云君”。
大家温庭筠被友人称为“温八叉”和“温钟馗”。
宋祁官做到了宰相,人家给他起外号红杏宰相他不也没恼。
凉凉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唯一不好的的就是不知道余令因何而起,他想问,又有些不好意思。
钱谦益觉得应该是余令知道自己在勘校出《列子·汤问》。
因为在《列子·汤问》里有小儿辩日,其中一句日初出沧沧凉凉……
至于扫雪……
扫雪那事自己能拒绝么,若是自己那一日走了,指不定有什么污言秽语出来。
那一日,那么多双眼睛。
别说自己了,就算是皇帝来了,他也得拿着扫把扫。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钱谦益轻轻咳嗽一声,缓缓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好不好你们说吧!”
杨涟一愣,忍不住道
“他作的,这诗他写的?他一阉党能写出如此刚正不阿的诗词来?”
“你可曾听闻?”
杨涟被钱谦益呛了一口,又低下了头。
不是怕钱谦益,而是钱谦益在诗词一道的成就是公认的高。
而且钱谦益的藏书不是只为收藏,他是真的看。
他钱谦益认为这些没问题,那自然是没问题。
再说了,旁边还有一个孙承宗,人家是万历三十二年一甲第二名,也就是榜眼。
孙承宗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赶紧道
“我曾和余令有过短暂的相处,他这个人颇有机智,数年未见偶得妙笔也说不准,今日我们也不是来讨论诗词的。”
方从哲点了点头,接着道:
“臣子弹劾余令杀伐过重一事我们不掺和,他郑氏那一帮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们不搭腔!”
怕有人不听,方从哲赶紧道
“从多方汇聚消息来看,这些年死在余令手里,或因余令而死的人不下于五千人,这人挂着读书人的皮,骨子里却全是刀剑!”
“他这样的人就算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会用全力!”
钱谦益点了点头
“我也同意,东厂锦衣卫虽然讨厌,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惹余令的好,杀了这么多人余令,他的手段不一般!”
杨涟闻言冷笑道“他是阉党,我们避让,等着东厂做大,然后来找我们的麻烦!”
“惹不起!”
杨涟望着钱谦益道“你和余令是至交,我知道!”
望着浑身都冒着正气的杨涟,钱谦益实在没法。
深吸一口气,钱谦益只得把始末认认真真的讲了一遍。
待众人知道京城最近汹涌的浪潮是余令的所作所为后,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沉默了。
每个人都在想,如果自己是郑家,如果自己面对这些,自己可有破解之法。
想了半天,众人都没开口,大家都发现根本就没法破解,读书人传播可控制,可去解释。
可百姓间的闲言碎语该如何解释?
在京城的百姓眼里,衙门里的官员,只要不是他们认识的官员,那都是贪官污吏。
别说去跟这些百姓解释了,他们先入为主都认为你是错的,把嘴皮子说破都没用。
那是越描越黑,那些妇人一定会说,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解释?
你若不解释,他们一定会说,看吧,就是他干的,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见大家都不说话,钱谦益开口道
“我没胡说,他的那个什么方案给我看了,提前跟我打招呼让我别下手,所以都是真的”
众人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钱谦益,这是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的人会把行事计划随便给人看!
杨涟还想说话,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一小厮直接就钻了进来。
“何事?”
“老爷,大批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进来了!”
“谁领头!”
“新到的千户余大人领头!”
众人心头咯噔一下。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因为他们今日商谈的就是要不要跟着其他臣子弹劾余令。
没想到正主,竟然来了。
钱谦益见众人齐齐的望着自己,无奈道“我明白,我去见他,你们快些离开!”
“辛苦!”
“有劳!”
“受之受苦!”
“凉凉,是我守心,你在几号雅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