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下山历练时遇见了一位妖族女子,二人结识数月渐生情愫……其实自他历练回宗后我就发觉有所不对,那小子神情形态都变得局促,还时常失神,像极了心有所属一一"谢逍白忽地话题一转,毫不遮掩地看过来,隔空点点洛云晚的脑门儿,“哦,就和你最近差不多。”“什、什么叫和我差不多?!“忽地被点名,洛云晚脸颊一热,结结巴巴·嚷道,“你讲你的故事、别瞎胡说!”
“呵呵……“谢逍白狭长眼眸眯起,折扇掩唇,笑得吊儿郎当,“那你先把搭在人家小花榭腿上的手拿开再说。”
洛云晚:…
她"啊”的怪叫一声,如同才意识到一般飞快抽手离开,同时恶狠狠踢他衣摆:“你莫不是眼红了?总是这么调侃。”“嚅?我眼红?“谢逍白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潇洒白净的俊脸上满是不屑,“你师兄我早就封心锁爱了好么?我修炼剑道百余年,岂会羡慕这……小小情爱之事。”
洛云晚啧声。
这话从徐鹤卿嘴巴里说出来她倒相信,从谢逍白嘴里说总感觉像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眼下瞧着二人相持不下,花榭出言道:“谢师兄莫要听她胡说,请继续去。
谢逍白哼哼应声,这才接着方才的情节补充道:“说来柳随虽是情窦初开,可他练剑依旧刻苦执著,若非日日相处倒叫人看不出端倪。我私下套话.…眼前人絮絮说着,洛云晚认真听着,忽地却感觉自己搭在软榻上的左手被人握住。
温热的,包裹的,轻轻摩挲的。
侧头去看,花榭神情专注,面容毫无异样,眼瞳水色流转,像是全然沉浸在谢逍白的讲述之中。
他显然察觉到她的视线,面上不动声色,可暗中牵着的手又握紧了些,指尖在她手背划过,酥酥痒痒。
先前还斥她胡说,这回倒轮到他小手不干净了。真有种宗门上课时在长老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的刺激感,洛云晚不禁失笑。谢逍白不知是真没发现还是不好意思调侃花榭,神情一如往常继续道:“其实这期间并无什么大事,除却柳随每日修炼完总是往山下跑以外,呵时……他本还被选为剑宗的弟子代表,命其准备下月的门派宣传呢,师傅知晓后,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宴请全剑宗听他炫耀,你应该还记得吧?”“只是我当时好一阵不服,抛开修为不谈,光论资历论样貌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谢逍白叹气。
洛云晚忍不住:“修为怕是抛不开吧。”
………“谢逍白瞥了她一眼,没搭理。
“可那日过后没多久的某天,师傅发现了他与妖族女子相爱之事。据说柳随想要将她带入门派,而师傅极力制止,二人因此起了争执。再然后,柳随就离开宗门了。“谢逍白长长舒气,摊手道,“讲完了,这就是我了解到的情报。”洛云晚瘪嘴:"完全没解释。”
“啧,找茬是不是?"谢逍白咬咬牙,“此事发生得蹊跷,师傅后来也不许宗门之人到处说,我能知晓这么多已经实属不易。真相怕是只有他和柳随二人清楚去。
就在这时,“吱呀一一"一声轻响。
虚掩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
午后明媚的日光瞬间涌入,勾勒出一个窈窕瘦弱的轮廓。来人逆着光。先是看不清面容,只见得裙裾荷叶的青郁色,还有那人手中持着的竹杖。更近一步,抬起头,看见她掩着双目的浅白绸带。她侧头滞了滞,忽地温声道:“是阿随的同门吧?又见面了。”“宋泠?!“洛云晚一惊,站起身道,“怎么是你?”来者正是昨日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狐妖宋泠。一时激动,洛云晚甚至忘记了上回与眼前人见面时她还故作冷色,装了一副修炼无情道的模样。
“阿随向我提起过你们。"所幸宋泠并未看出她神情的变化,唇角带笑回应,“还没意识到么?我便是你们故事中所说的那位“妖族女子。”背后蛐蛐被当事人抓个现行,谢逍白摸了摸鼻尖,少见地有些脸热:“啊,宋姑娘抱歉,是谢某不该提及当年事。”宋泠摇头,施施然入座道:“无妨,难得各位做客一回。阿泠一直想与名位见上一面,可惜当初在宗门没有合适的机会。倒是昨日与这两位师妹师弟投缘,俱是心善之人。”
她应是把花榭也当作了临仙派的修士,语气平和说道:“诸位是阿随在宗门的亲人,我回来时知晓了他的打算。”
“既然各位想要了解当年之事,那就由阿泠详细说与诸位听罢。”说着,她相贴的指尖忽地泛出清浅灵光,周身景象逐渐淡化,变作另一幅模样。
秋叶枫红,漫山巍峨,几人已身处琳琅幻境。“可惜,这将是一个俗气、无趣的故事。”“不过背后真相比各位所想要稍微复杂些。包括阿随,他也并未知晓事态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