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雾吃饭的手一顿,问:“他有说去哪里吗?”乔姐摇头:“没有,先生只让我监督太太好好吃饭。”“……我是不会领情的。那个…浑蛋。”
乔姐笑而不语。
大大大
“蒋律师,我暂时不想跟他离婚了,抱歉这几天麻烦你,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宁枝雾在星艺的练习室里联系了负责她的离婚官司的蒋律师。之所以她要在练舞的空隙联系蒋律师,原因很简单。谈宗言这个男的好像忽然变异了,他不仅性情大变,更是演都不演了,他在家里,会随时随地出现在她身边。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要求每天至少一次夫妻生活,不仅如此,他说如果遇到她生理期,那就提前叠加次数,比如明天可能马上生理期了,那么就提前两天做完剩下的次数。
这种要求不仅很变态而且完全不考虑她的个人意见。她有和蒋律师旁敲侧击地说过这种事。
蒋律师很惊讶地跟她说,我以为你和你老公之间是因为那方面不和谐甚至没有才会离婚,居然是因为你老公那方面需求很大这种原因吗?她没有继续这种话题,毕竞这是个人隐私。前期蒋律师替她拟订那份离婚协议书,她已经支付过一部分酬劳了,是友情价。
算上咨询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蒋律师只收了她两千块。蒋律师是宋晴天同僚的得意门生,也是宋晴天很看好的晚辈,所以不打算离婚以后,她打算请蒋律师吃一顿饭表示感谢。蒋律师没有拒绝,餐厅由她来定。
她在六点钟的黄昏时分回家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条裙子出门。她没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因为她担心司机被谈宗言收买了。她不想让他得知自己所有的日常活动都见了谁又和谁在一起。餐厅选在人民路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宋晴天女士极力推荐,所以她定了这家。
蒋律师比她来得早。
“抱歉蒋律师,等很久了吗?路上有些堵。”“没关系,我下午正好有空。对了,过几天宋阿姨和我老师去西藏自驾游,我正好想给自己放假,就跟着报了名,那个,既然你已经不打算离婚了,要不要也一块跟着我们去放松放松心情?”
“额,不用了,我最近还有点儿事情做,一时抽开时间。”蒋律师忽然掏出手机,叫来服务生取来账单,在她还来不及阻止的一瞬间就付了账。
“蒋律师,是我请你吃饭,怎么可以让你付账,我把钱转过去吧?"她扭头问服务生,“一共多少钱?”
服务生:“三百一。”
她立即给蒋律师转了五百块过去。
蒋律师又给她退了三百五十块。
“不如我们AA?“蒋律师笑说。
他一边往火锅里下毛肚,一边问她:“你是不是在参加江城电视台那档舞综?我一开始以为是同名同姓,后来一想,这名字也不像会撞的,只是我不确定…小枝,额,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吗?”
宁枝雾摇摇头,说:“不介意,亲戚朋友都这么叫我。”算起来,会叫她枝枝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的老爸,一个是谈宗言,还有一个,是靳承煦。
蒋律师继续说:“我看见你和郭静月的新闻了,她工作室不是告你的《惊鸿》抄袭她的《飞天》吗?这件事要不要我帮忙?其实,我不是只负责离婚这和案子,像涉及版权争议和一些商业诉讼的案子我也会接,还是给你友情价,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额,蒋律师,你这句话听着蛮吓人的。”……“蒋律师笑了笑,继续烫毛肚,“老实说,我还没毕业那会儿,你有好几次都跑去江大找宋教授,那时候,我有些喜欢你……额,别误会,谁年轻没喜欢过几个人?也不是非得要死要活那种,我就是觉得你这婚忽然不离了,我还有点小失望……”
蒋律师喝了半杯啤酒。
宁枝雾不知道怎么接话。
怎么感觉宋女士介绍的人也不太靠谱啊?一会儿别喝醉了吧,那可不好办。蒋律师继续下毛肚。感觉全世界的毛肚都被他下在了一口锅里边。她看着满锅的毛肚,不知道从何下手。她想吃点儿羊肉。算了,等蒋律师消灭掉了毛肚她再烫羊肉。蒋律师可能有点醉了,一边用勺子捞毛肚,一边念念有词:“你老公何方神圣啊?我都没见过他,不死心哪,我怎么说在法学院也是一枝花……不是,院草,我是院草,那追我的小姑娘可是排队绕学校三圈的,你别看我现在待在一间老破小律所,我那是和家里老头子呕气呢,老头子让我回去继承他的连锁超市,我其实是富哥来着……
蒋律师打了个嗝,醉眼迷离地乱看,也不知看谁。总之,宁枝雾觉得他不像是在看她,毕竞她好端端坐在他对面。他眼睛往她头上瞟是几个意思?她背后难道有人?她内心咯噔了一下,慢吞吞回了头。
谈宗言站在她后边,西装革履的,跟这间烟熏火燎的火锅店格格不入。她呛到了,一边咳嗽,筷子上的毛肚也顺势滑到了男人的……皮鞋上边。她抽了纸巾正要去擦,谈宗言按住她的手,从她手里扯了纸巾,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然后慢条斯理得弯腰擦掉了皮鞋上的辣椒油。她呆呆地看着谈宗言,蒋律师呆呆地看着她。谈宗言却淡定叫来服务生,道:“加一副碗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