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像女婿陆成均。
大的小小年纪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力气,而且思想天马行空,背景墙上的箭就出自这孩子的手。
小的又有些文静过头,放学回家雷打不动地钻进书房里看书学习,从来不让大人们操心。
“是不是你拿妞妞的水彩笔乱涂乱画,她才藏起来的?”一句话就将姐妹俩吵架的原因猜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乱涂乱画都说得相当准确。
随后跟下来的妞妞颇为无奈地看着高明解释:“爷爷,大姐用水彩笔把爸爸的西装画满了小人。”
“高岑!”
“爷爷救我。”
一听到妈妈喊自己全名,妮妮就全身汗毛竖起,麻溜地钻到高明身后求保护。
“你爸爸的西服那么贵,妈妈不是说过不准乱画吗!”“我觉得爸爸的西服颜色不好看,我帮他画点花,别人都没有。“妮妮委屈阿巴巴地解释。
他们家就只有爸爸和舅舅穿的衣服最难看,在妮妮眼里两人好像一年四季都穿差不多的衣服,所以"好心"地给爸爸换点颜色。就跟她的公主裙一样,妮妮觉得画了之后就变成天下最好看的裙子。而且妮妮还不敢说拿妹妹的水彩笔就是为了下午也给舅舅的衣服画上花,而且她都跟弟弟商量好了时间。
陆成均跟尊弥勒佛似的乐呵呵笑望着妻女。“以后不准在衣服上乱画,不管是爸爸的衣服还是你自己的。”每当这个时候,高明就要充当起裁判者的角色。要是不找准时机出声,高念安一会儿就该在女儿面前表演一套刀法用以震慑。
高明也是头次见教育女儿不是讲道理而是耍刀法,说完还问妮妮服不服气“知道了。"妮妮闷闷不乐地答应,紧跟着就跟小大人似的重重叹气:“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和二婶一样成熟。”二婶胡娇娇是继奶奶陈蕴之后家里说话最有权威的长辈,二叔在二婶面前就像是他们班的小学生一样听话。
叉腰瞪眼,一气呵成,高念安眼看就要给顶嘴的女儿一个教训。“阿呀!”
厨房里突然传来的叫声立即让所有人停下说话,齐齐往厨房看去。陈蕴端着盘热气腾腾的烤月饼走出厨房,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快到餐厅时故意侧转身体挡住了烤盘的月饼。
“快来尝尝妈在网上学的火腿月饼……尝个鲜。”大家跟着陈蕴移动到了餐厅。
高念平往桌上一看,疑惑出声:“我怎么记得火腿月饼不是这个颜色?”月饼大小不一,高度看着也是起起伏,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就是月饼的颜色黑漆漆的……看着就像是在墨水里涮了涮。“我怕小月饼烤不熟,就多烤了会儿。"陈蕴微笑。才几十年没下厨,所有的厨艺都似乎还给了老天爷,干什么都别扭。陈云有时候甚至觉得比开处方都还慎重,可最终结果就是眼前的这盘子月饼了。
看来做饭也跟看病一样…不能灵机一动。
“我看还行。“高明坚决维护妻子,率先拿起个没那么黑的掰开:“里边是好的,闻着真香……这些火腿要放我们年轻那会儿,都够判资本主义作风了!说完,大大地咬下了了囗。
不知是火腿本来就这么硬还是烤得太干,高明只觉得牙齿撞上了石头,格得牙龈生疼。
“爸!"高念安哭笑不得地也跟着拿起个掰开,还没吃先学高明眦牙咧嘴:“味儿是好…这可是成均托人从云省专门带回来的火腿。”“都怪姐夫带的火腿还硬,其实味道还不错…“高念平分半给李师帅,就咬了点皮意思意思。
陆成均还是乐呵呵地笑着,在高念平眼里那就不是弥勒佛而是笑面虎。“妈,念平觉得好吃,一会儿晚饭就让他吃这个当晚饭。”陆成均笑着提议。“行啦!不好吃就别吃了。“陈蕴抢过高明手里的月饼,要笑不笑:“一会儿还有五仁月饼。”
“要不我还是去物业找人来帮咱锯树?"高明抬头看向门外。“我和帅帅去,爸你就在家帮妈烤月饼吧。"高念平拽着李帅帅,抱起高安宴抢先走人。
就连一直风轻云淡的陆成均也在尝了口后再没尝第二口。“我带孩子上去,看看究竟画了我哪套西装。”一本正经地说完,赶着两个女儿就往楼上走,高念安笑嘻嘻地转身就跑。不过几分钟时间,餐厅里就剩下了老两口。“骗你们的,我根本就不会做五仁月饼。"陈蕴哈哈大笑,端起那盘失败的月饼返回了厨房。
高明在原地愣了几秒,提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