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按也",引申为挑惹之意。因此所谓弱战,即为挑战,将此意范围更集中一些便是通过各种手段把敌方给逼出来对战。直接人身攻击,集中在下三路的污言秽语属于常规操作。反正又不会掉块肉,拥有两世赢成蟜表示心态良好。
要不是身份所限,他都想开麦进行“深刻友好的交流,坦率充分的交换意见″。
但对其他人不一样啊,随他出城的李信当即变得脸红鼻子粗,鼻孔里像是要喷出蒸汽似的,轻夹马腹来到嬴成蟜身边请战:“将军,请允我去将那几个不知死的贼兵杀了。”
嬴成蟜本来就是来打样的,哪里会阻止李信的请战,点点头表示同意后,又叮嘱道:“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在阵前挑战的都是饵,目的是为了拖住对方先头部队,给己方争取集结主力部队,好一网打尽来敌的时间。
他如今只带了区区百人,拖得久了真容易变成别人碗中的饺子馅。李信也是久在军伍之人,知晓其中的弯弯绕,并不多言,同样用点头作为回应。
然而离开嬴成蟜后李信的脾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对着从骑道:“去取我矛来!”
矛乃刺杀类长柄武器,长约两丈,在如今这个还没有马瞪与马鞍的时代,通常配给步兵与车兵使用,否则在骑兵对冲中极容易脱手而出。所以如果有骑兵敢于用矛,则代表着此人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信,是个有勇力的。
随着李信持矛在手,一直像是打量盘中餐的兵痞们也收了轻慢懒散的态度,阵型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但很快被又一根长矛给压下了。“踏踏踏一-"马匹开始提速,碾碎新生的绿草。“哗哗哗一一"身上的札甲随着抖动发出有韵律的响动。一百五十步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冲在最前的李信已然能看到对面持矛者眼中的狰狞与势在必得。然后他紧夹马腹,微微低头扭身。
“铮一一"雪亮的矛头划过他的兜整,带来尖锐的爆鸣,李信顿时觉得一阵头晕恶心。
但喷洒到他面上的鲜血又浇醒了他,下意识将掌中矛杆一拧,然后抽出。他脑中浮现的第一念头是稻草和脏腑果然还是有差距的。然后就来不及想更多了。
李信手中长矛不断刺出,精准且高效地收割这些联军中的精锐性命,一点点敲去联军因最近连战连捷而过分膨胀的自信,提振着己方士气。老虎打了个盹被让你们暂时占据上风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打过老虎啊!老虎如今已然醒了,这就来教教你们何为一个滑铲丝滑到胃。因为李信的单人杀戮效率过高,联军瞬间想起了昔日被秦军随意支配的恐惧,速胜的轻视心态丝滑变为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的慌乱。是同袍也顾不上,阵型更顾不上,狂催月夸下马匹进行反向冲锋。眼看到手的功劳要跑,李信哪里忍得住,一边指挥着手下左右包抄,一边觑准其中一个急追。
他是官宦子弟,马匹好过常人不止一筹,待距离缩短后使矛在斜后方一拍,那被他盯上的人就如同被车撞了,乱七八糟地滚下马来。李信单手策马,继而猿臂轻舒,如同抓羊一般把滚下马的人抓到了马背之上。
“将军,幸不辱命!“李信一个漂亮的勒马急停,出现在了嬴成蟜面前。又将自己伏在自己马背上,被颠得七荤八素,仿佛胆汁都要吐出来的俘虏扔下马:“将军,此人小有勇力,在对面的军职应该不低,或可从其口中探听出虚实。”
嬴成蟜打眼一瞧,小小的勾起嘴角。
李信有心了,抓来的正是刚才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但嬴成蟜早已过了在言语上与人争长短的年纪,淡淡的说道:“有成(李信字)你辛苦了,但此人至多不过一百将,能知多少虚实?不如为我传个信。”“传信?"李信有些不理解。
嬴成蟜却已然吩咐起梁茂:“阿茂,剥了他的衣裳,割下他的耳朵,鼻子和舌头,再取支笔来。”
嬴成蟜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忠实的贯彻,嬴成蟜用笔蘸着鲜血,在几要昏死过去的人背上写了一行大字。
然后听着联军军营中人喊马嘶,十成十是准备来捉他的军队哈哈大笑。“就把此贼扔在这,方便对面找。咱们先回去,不陪他们玩了!”待嬴成蟜率众施施然回了城,前来围剿他的联军才姗姗来迟。有兵卒眼尖,指着草丛道:“校尉,那有个人,似乎是和咱们一块的!”五国军队直接虽有间隙,但大敌当前,人又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的,那校尉也只能在心中暗骂晦气,将来找机会把这个不开眼的小兵给踢远些。面上还是十分自若地说道:“那就去看看还有没有气,若是有,等会就一并带回营中。”
小兵依言前去,不多说又嚷了起来:“校尉,他背上有字,还是用血写的!”
那校尉心中大奇,当即打马而去,欲要看个究竟,却在看清背上所写字句后生出了把人扔在这自生自灭的想法。
却说嬴成蟜在俘虏背上写了什么?
原来是:“汝等皆非我敌,速去寻李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