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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3 / 9)

罪名,可是清楚看到那位大伯哥是多么破防失态的,这要是待在一起,自己丈夫还是大病初醒,一阵风就能吹倒……

赢成蟜笑笑,伸出右手食指在魏留掌心点了点:“你虽后悔嫁了我,我却常常感谢上苍,两世有幸方能娶你为妻。相信我,会没事的,好吗?”嬴成蟜本就有些男生女相,大病一场后更是瘦得只有薄薄一片,面色白得惊心动魄,唯有剧烈咳嗽时才会涌上丝丝血色,如今软语相求,实不是魏留能够抵抗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你已经骗了我一次,没有下一次。"魏留合拢五指,握住嬴成蟜的手,努力克制住了表情与力道。“放心,我心中有数。“赢成蟜抬起左手,替魏留把散落的碎发挽到耳后,“已许白首之约,绝无背离之理。”

魏留垫好了最后一个软枕,像对待一个容易垮塌的泥胚,小心翼翼地把嬴成蟜放了上去,但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狠的:“你若背诺,我便不是守寡,而是休夫!”

嬴成蟜笑得眉眼弯弯,并不做反驳。

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与心照不宣,对于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的赢政来说就很刺眼了。

笑笑笑,竟然还有心思笑!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背着所有人填进性命,如今还……还……你倒是尽兄弟之义、忠臣之节了,可我将来哪还有脸面去见九幽之下的列祖列宗!

尤其是阿父,临终前都不忘叮嘱他兄弟相亲。嬴政有心想训斥几句,但又想起不久前他在章台宫挨的那一通怼。真不愧是信陵君之女,性格刚烈之至,宁折不弯。所以只能握手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示意有外人在场,赶紧结束腻歪。嬴成蟜于是笑着推了推妻子:“好了,阿留你先去外边待一会吧。”魏留并不蛮缠,依言离开。然而她头不低,目不移,径直从赢政身边走过,好似嬴政完全不存在,而他哥完全默许,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心虚?目睹一切的嬴成蟜下巴差点砸地上。尽管他已经猜到妻子做出了些很猛的事,但猛成这样,还是太考验他的想象力了。哥哥这是看在同父兄弟,三族有大量重合的份上才网开一面的吗?嬴成蟜相信他哥既然默许事情发生,心中便不会计较。但作为臣子,还是要识趣些。

因而待到寺人宫女尽退,室内只剩兄弟两人之际,他主动支起半边身体,虚虚地朝嬴政拱手致歉,强笑道:“还请王上恕臣身体困乏,失礼不恭之罪。嬴成蟜这招以退为进直接把赢政给气笑了,原本绷直的唇线变为讥讽的上翘:“失礼不恭,原来我大秦的长安君,寡人的弟弟,高热昏迷不醒月余,几度濒死后只认为自己是失礼不恭吗!”

嬴政并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或言之在知道弟弟苏醒的那一瞬间,他内心铸就的厚实堤坝就裂开了一道缝隙。

幸好,幸好他没有放纵君王的猜忌,幸好魏留骂醒了他,幸好弟弟醒了过来。

换做其他熟悉赢政脾性的大臣,见到嬴政现在这副强压怒气的模样,多半会两股战战,口不能言,唯有磕头请罪,期待惩罚能轻一些。但对嬴成蟜而言则完全不一样,作为打小相伴的兄弟,他见过太多次嬴政闹别扭发脾气了。

因此闻言非但不慌,反而散了力气,重新将自己摔回软枕堆中,露出个无赖的笑容,双手一摊道:“那不知兄长想给弟定一个什么罪名呢?弟如今唯此残躯,兄长如果想要的话,咳咳,就拿去吧。”嬴政的嘴唇重新绷成了直线。

兄弟间太亲密了就这点坏处,弟弟非但不怕他动怒,而且很会拿捏动怒的他。

哪有喊着兄长自请罪过的。

再说了,他前不久才就给弟弟增加封邑一事闹了一场,要是如今再治弟弟的"罪过",在朝臣,在天下人眼中,他这个秦王就是反复无常至极了。嬴政狠狠摸了摸后槽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举起做投掷状。但看着弟弟连抬手都费劲的虚弱模样又于心不忍,鼓了鼓腮帮子,大步走到赢成蟜床前,把小布包重重拍到了嬴成蟜身侧:“有罪没罪,你比为兄清楚。”嬴成蟜费力扭身,抓过小布包打开,咧着嘴无声笑了。“是我最爱吃的桃脯,弟谢过兄长。”

嬴成蟜捻了两枚放入嘴中,欢喜地眯上了眼睛,睁开眼又见到嬴政一脸很想笑,但又因为心心中有气强行憋住的别扭模样,于是用手托起小布包朝赢政的方向送了送:“我知道兄长最疼我了,必是舍不得治我罪的。”“谁说我舍不得打你的!"嬴政高高扬起了巴掌,又在见到桃脯和弟弟笑嘻嘻,毫不设防的竭力开朗模样而无力地垂了下去。嬴政胡乱抓了一把桃脯塞进嘴中,像个小仓鼠似的嚼了半天,泄愤似地把核一口气全部吐出:“为了那么点小事,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模样,扶苏都要比你聪明懂事得多!”

嬴成蟜依旧是闭着眼享受桃脯美好滋味的模样,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叹了声总算是来了。

有些话就怕不说开。

如果不说开,问题就会像死结一样,把有关的、无关的东西全部卷进来,变得越来越难以收拾,直到两端无法承受死结的重量而断裂崩塌。“王上…"赢成蟜丝滑地改了称谓。

嬴政抬手阻止了嬴成蟜没有说出口的话,又抓了一把桃脯进嘴,怒气不减地说道:“但民间所言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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