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河!
普通兵卒享受着这种支持"自己人”,尽情欢呼呐喊,肾上腺素极速飙升,长时间保持高位的畅快感。
而如李信等坐在贵宾席位的军官们,则是情不自禁地咬起了笔头。对于普通兵卒来说,鞠赛只是单纯的游戏。至于参与其中能够锻炼体魄,培养不服输的精神,团结拼搏,养成服从命令的习惯都是潜移默化的附加作用。
但对于他们这些军官而言,这已是一场小规模接战,除却简单的比分,他们需要总结出更多的消息。
后卫如何御敌,前锋如何突袭,普通兵卒彼此的配合是否默契,负责指挥的什长又能否能扬长避短,根据局势变化及时调整战术。他们需要通过六刻钟的简短比赛,迅速判断出一支队伍的战斗力高下,弱点与长处,从中拔擢和培养他们认为的可用之才。看着自己的手下不敌五人围攻,轰然倒下,嬴全气得把笔一摔,为竹简上增添许多墨点,朝着不远处的李信嚷道:“过分了啊,五个打一个,李校尉,你们第一曲还要脸不要?”
李信完整地接收到了嬴全的话,但他连头都未转,只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满不在乎道:“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战场之上莫说五打一,就是十打一也是有的。怎么的,人多就不打仗了?
“有能耐你同将军说去,要是玩不起就趁早认输下场,我自与阿邯的第二曲比试。”
嬴全被李信夹枪带棒地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牙齿咯噔咯噔响。这将种说起话来是真气人啊。
但乐极就容易生悲,足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就在李信还在兴奋地为自己手下呐喊助威,心绪随着白色的皮球不住起伏时,异变陡生!
因为先前为了争抢球权,第一曲使出了五打一的招数,导致后防线十分松散脆弱,第三曲的前锋与后卫见状迅速压上,两个“服侍”一个,十分轻巧地又把球抢了回来。
眨眼之间,攻守易型,李信的叫好助威声都没来得及收,只能不甘心心地在半途变了调。
因为之前放了大嘲讽,李信只得小声嘀咕:“吃什么了,跑那么快。”他刚才可是看得分明,己方四个回防的后卫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撂倒的。场上没有自己的人,章邯也就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补充道:“有成(李信字)兄莫要忘了,阿全的第三曲是重卒(重装步兵)。平时身穿全套甲营尚能前进如飞,挥刀成影。
“如今卸了甲胄,自是成了两足奔马。上次正巧你被将军叫走,没瞧见我的第二曲与他的第三曲比赛。好家伙,那是满场的跑,我曲里硬是跑出了三个腿抽筋的。”
他声音不小,嬴全听得清清楚楚,待提笔在竹简上写下此次比赛表现优异,将来可以着重观察的人名后,嬴全把腰杆挺直,得意道:“都知道一加二等于三,但不是我吹啊,我第三曲的兵是你们两个曲加一块都跑不赢的。”这话就嗨瑟过头了,章邯当即嗤笑一声:“对,跑是跑得得劲了,就是脚下没半点准头。
“将军那话怎么说来着,脚下,对脚下拌蒜,球门就在正前方,那球也能打飞了。”
正说着呢,带球的第三曲球员就飞起一脚,球迅速飞出,然后砸在了球洞旁边……
“漂亮!"李信当即跳了起来大声喝彩,同时不忘朝嬴挤眉弄眼地挑衅。赢全气得脸通红,但又的确是自己的人踢吡了,只得努力找补:“一刻钟还不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再说了,踢嬴我们第三曲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踢赢将军的亲军啊。”
李信哑火了。
他倒是想踢赢将军的亲军,可那也得踢得过啊。他们这三个跟着将军从佐弋军出来的老人,如今各掌握骑兵、蹶张士与重卒,因为兵种不同,平时训练各有侧重,因而在蹴鞠场上展现出的特质也不同,再掺杂个人身体素质差异,比起来互有胜负。可将军的亲军就不一样了,非要他们用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超人。上马能持戈冲阵,下马能挽弓斯杀。
尽管将军为了避嫌,解了梁茂的军职,但这样非但没有损害亲军的战力,反而使亲军更强了。
因为仍旧负责亲军训练一事的梁茂在解了军职后进入了完全放飞自我的模式。
这一点李信感受最深,他手底下有两个什长因为立下功劳被编入秦军,在第一曲十争五的两个人愣是在亲军当了一个多月的倒数,被训得跟三孙子似的。就那训练强度和单兵素质,就是把头压上也踢不过啊。但李信最是个嘴巴不让人的,梗着脖子大声道:“足球不过游戏自娱之法,何能及战场厮杀。
“我如今只盼着那李牧快些来。
“想那匈奴缺铁,燕人羸弱,打败他们算不得真本事。“只不过如今赵奢亡,廉颇走,乐乘病,才矮个子里拔高个显出他来。“等着他到了我必要向将军请命第一个去会会他,看是他雁、代骑兵锐,还是我陇右骑兵坚!”
话说得票很是豪迈提气,却令一直在旁含笑旁听,未置一词的甘罗皱起了眉头,思忖片刻后带着几分告诫说道:“李曲长,为将需慎。将军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
“哪怕那李牧真是赵括,你也必须得拿出对廉颇的态度。稍有不慎,便是万千性命啊。”
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