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别人的舒服总意味着她自己的不舒服。爱能让她忍受吗?当然不能。很久以前,她只是遥遥地望着白胡子的家庭,在追寻到的吉光片羽中理解“白胡子”、白团时,就已预感到这一点。
现在,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起航前,她和白胡子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国王,相信理性、秩序和规则。他痛恨国家内部兴起的宗教,这个宗教的教义要求人们纵情狂欢,在野性的忘我中获取生命和力量。他决心不情一切代价镇压这一教派。但教派的主人现身,许诺他可以在安全的距离窥视狂欢。国王被诱惑,而狂欢的人群在幻觉中将国王撕扯成碎片。他成了祭品,盛宴的主角。他的毁灭,意味着新时代将会像他被高举的头颅一样冉冉升起。”“哦?"纽盖特若有所思,“你认为我们是危险的诱惑?”“啊哈哈哈,才不是!"苗蓁蓁大笑起来,“我可不觉得我是这个国王。如果一定要有个对应关系,那我当然是神!也就是故事里的那个教派的主人。但这个故事里没有我。”
她指向纽盖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你是那个国王,纽盖特。…好吧这个故事讲得不好。我想找一个能解释目前所有的框架,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了。”
“你这小鬼。"白胡子哼了一声,“我离死还早着呢!天天念叨着我要死,你只看得见这个?”
苗蓁秦……那不是你的死太震撼了吗……
苗蓁蓁:这确实是我的错。
她羞愧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呃。“纽盖特顿了顿,不耐烦地摆手,“说什么呢。你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顺眼些,小鬼。”
“你还是老了的样子好看。"苗蓁蓁点头,回敬道,“我非常喜欢金发……可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威风凛凛的年迈的雄狮。他失去了雄伟的表象,获得了更加壮丽的心。
老婆当然是老婆了,金发的老婆是永远的老婆,可是老婆没有老爹香呢。老爹多好玩!情绪几乎不上脸,看不透读不懂,多耐琢磨多耐嚼!又刺激!好玩可她实在是不太能接受这种程度的年龄差一-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小寡妇有什么不好?可是老爹不接受啊。她只会战斗,可以调情和挑逗,然而完全不晓得怎么追求一个固执得要命的男人。
苗蓁蓁:我也真是没辙了。
她有点悲伤地朝眼前这位限时返场的老爹告别:………那我走了哦。对了,香克斯的船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得到答复,她点了点头。
“谢谢,"帕芙说,态度和往日并无不同,连淡淡的微笑也没有消失,“那我走啦。”
数秒后,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道别太简单,她忽然抬起头,盯着纽盖特认真地说:“我以前一直看着你哦,以后我也会一直看着你的!一直,一直,一…时刻都记得关注你。"她微笑着,好像是对自己的话非常满意。纽盖特居然被这话中所蕴含的重量震住了。他张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到来时一样,帕芙乘着海流飘走了。
苗蓁蓁当然打算去找红发道谢。顺便在快离开之前试试能不能逼问出香克斯是怎么知道她的情况的一-然而不出意外的,她很快就在茫茫大海上迷了路。…不会航海是这样的。有生命卡或者永恒指针,她还能掌舵硬开一下,实在不行下海拉着船游泳,靠着蛮力和大海搏斗。但只有个位置和大致的方向,需要航海术,观测海流、天象的时候,她就抓瞎了。苗蓁蓁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碰到岛就靠岸,抓个人临时充当航海士。不过她也用不着思考。
遥遥的,辽阔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艘熟悉的、环绕着幽绿色火焰的平板小船。
“咪咪!"苗蓁蓁精神一振,趴在船舷上拼命挥舞蜜喵,“这里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