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秀才,没什么大才,丢了便丢了。
他在乎的是崔腾等人的刑罚。
崔腾等人是各世家大族的子孙,也是各家的继承人,他把他们逐出京城去,又不让他们入仕,这些大家族背地里怕是少不得要沉浸一阵子。这样也好,沉寂下来起码没心思管理朝政,说不定还会带着怨气做事。带着怨气那就做不好事了,朝堂不乱才怪,这是他很想看到的场面。说罢,姜立又看向跪着的崔尧:“至于崔相,教子无方,罚俸一年,这几日就不必来上朝了。”
沉寂归沉寂,总有结束的一天,到时候他再把崔尧放回来,一个老年痛失幼子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呢?真是期待。
这东瞿江山,尽早乱起来最好。
崔尧磕头谢恩,一瞬间好似苍老了许多。
其余那些被抓了孩子的大臣见状都识趣地闭了嘴,没有再像先前一样咄咄逼人,让郑清容去死之类的责骂。
即使陛下没有罚他们,但罚崔令公一人就是罚给他们看的,擒贼先擒王,惩戒先惩头,罚了崔令公,何尝不算是敲山震虎?众臣听着,虽然皇帝没有罢免崔令公,但让他在家里待着也和罢免差不多了。
翰林院待诏陆明阜不就是这样吗?
郑清容眉头微皱。
皇帝这决定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郑清容想不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要不然这一场硬仗怎么如此顺利?
她都做好今天解决不了,明天继续战斗的准备了。现在轻而易举就成了,她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事解决了,姜立似乎心情很是不好,宣布退朝。朝臣恭送他离去,随后有序撤离紫辰殿。
出了殿门,杜近斋自然而然走到郑清容身边,小声询问:“适才看你在殿内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其实也不能算愁眉不展,她的愁思很少写在脸上,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是笑着的。
但他就是觉得她有心事。
郑清容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今日这事处理得太过简单了。”杜近斋想了想,相比她之前检举刑部司,彻查泥俑藏尸案,判决崔腾等人确实有些简单了,还没几个回合呢。
“郑大人的感觉不无道理。”
郑清容失笑:“杜大人不觉得我疑神疑鬼?”之前事情不好做,她费了多少力,现在事情好做了,她还嫌简单了。这在旁人看来很难理解吧,杜近斋居然没反驳她。“郑大人所思所行必有道理。"杜近斋道。诚如他遇到她说的,他相信她,什么时候都信。郑清容哈哈一笑,先前的郁闷倒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消散了不少。见到荀科走在前面,郑清容几步上前,冲他施礼:“今日多谢荀相爷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