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也是个不怕事的主。
人群虽然叫嚣得凶,但真去退钱的人并没有多少,说说闹闹,也都散了去。消息传到符彦这边的时候,符彦正在打马射猎。虽然一如既往的百发百中,但兴致缺缺,引得平日里那群狐朋狗友都不敢到他跟前去,只在背后相互使眼色。
心道以往胡天胡地招猫逗狗的小侯爷怎么就跟丢了魂似的?这种情况似乎从十天前开始的,当时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从大理寺出来后面色就不太好。
据说回到侯府后砸了许多宝贝,定远侯溺爱孙子,既不心疼也不问什么,只一箱箱稀世珍宝抬到符彦房间里去,又一堆堆碎片扫出来。砸到最后符彦也不砸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然后就接连几天找他们射猎,射也不好好射,猎也不好好猎,就是纯发泄的那种,以至于方圆百里的猎物都躲着他走。他就跟没感觉到一样,该打打该猎猎,但到后面不是走神就是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譬如现在,虽然手上还握着箭,但心思早就不在射猎之上了。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腰间的短剑,符彦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烦躁。本来这段时间已经刻意不去想这个人了,偏偏腰上这把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走得倒是干脆,这么久了什么风声都没听到,就跟人间蒸发一样。越想越烦,符彦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侍卫,没忍住问:“有他的消息没?'侍卫一愣:“不知小侯爷问谁?”
“郑清容。"符彦皱了皱眉,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不料符彦会再次提起这个名字,侍卫怔了一瞬。明明上回小侯爷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很生气的,当时还踹到了一张桌案,就是因为这个郑清容。
后面小侯爷没有提起,他们还以为就这样过去了。结果今天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实在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小侯爷既然问了,他们自然得回答。上前一步,侍卫对符彦拱手施礼:“郑清大人至今未归,消息全无,不少人猜测他可能逃了。”
符彦哼了一声:“他不早就跑了吗?”
十天前就跑了,跑得那么快,他连人影都没看到。侍卫不做评价,见自家恹恹了好久的小侯爷突然有了谈兴,便继续道:“听人说,今日太常卿在朝上提出抓捕郑大人,罪名是畏罪潜逃。”“畏罪潜逃?"符彦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连我都敢得罪,还会畏罪潜逃?”
侍卫道:“太常卿和郑大人不对付,先前二人以十天之期查案打赌,此番到了期限,提出抓捕怕是想借题发挥。”
符彦眯了眯眼,嗅出了几分不太友好的意味:“他想弄死郑清容?”侍卫没说话,默认了。
“现在人在哪儿?"符彦面色一寒。
这话有些跳跃,乍一听不明白问的是谁,但侍卫熟悉他的说话方式,知道他问的是太常卿,便指了个方向。
符彦呵了一声,当即打马而去。
陪着他涉猎的各家子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走了,扬声询问。“小侯爷去哪儿?”
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急促远去的马蹄声。
彼时的太常卿在茶馆喝了茶,正打算走着回家去,听得后面马蹄声锝得响起,便有意避让。
可是无论他怎么避,马蹄声都落在他一丈的距离,不远不近,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回头一看,就见符彦骑着他那匹不带一丝杂毛的照夜白不紧不慢跟在身后。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围在了这边,不过因为害怕符彦没敢靠太近,只盯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
太常卿左右看了看,更疑惑了。
这位小侯爷不去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厮混,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他没得罪这位小侯爷吧?这是要做什么?
他对定远侯这个孙子没什么好感,除了有钱有颜之外一无是处。听说前几天还在侯府砸了许多奇珍异宝,真是个败家子。是以此刻见到他自然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理了理袖袍,太常卿正想摆出长辈的架势:“小侯……然而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符彦已经拉弓搭箭,对准了他。太常卿一怔,都忘了要躲。
这是要当街杀人?
旁人他不知道,但符彦这个被定远侯惯坏的恶霸是干得出来的。杀他?
为什么?
“符彦你要做什么?"紧张害怕之际,他连小侯爷都不唤了,一骨碌吐出这句话。
符彦速度极快,几乎是才拉弓就放了箭。
没等太常卿反应过来,咻的一声,箭矢离弦,宛如流星飞逝。太常卿呼吸一滞,腿都软了。
羽箭带来的风声划过头顶,带走了他的帽子,噌的一声钉在他身后的酒楼的牌匾上,连带着整个牌匾都晃了晃。
太常卿手僵冰凉,浑身僵硬,只听得符彦在马上出声警告。“再有下次,这支箭对准的就是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