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典雅之中,又带着一些不容他人窥伺的禁欲。他慵懒地靠着椅背,一条手臂屈起,手肘搭放在沙发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此时虚虚撑着额头。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以及上位者特有的冷血和漠然。不带任何感情。由上而下地观赏着这场充满血腥和走向死亡的比赛。他没有其他人的激动,更加没有江沛玉的不适。他看上去无比平静,平静到甚至可以让距离他如此远的江沛玉感受到,他此刻乏味的无趣。
放在他手边的那杯红酒,颜色艳丽到和公牛后背冒出的血液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这样的人,居高临下地掌管着一切,包括生死,茹毛饮血。一路上,江沛玉都有些闷闷不乐。
贺灵还以为是那场比赛导致她不高兴的,一直在和她道歉。江沛玉摇头:“不是你的原因,是手我……”好吧,也不是她的原因。
追根究底还是祁衍。
她好不容易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和期待。
但这些东西甚至没有持续一天的时间,就彻底烟消云散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这样的人会成为一个好爸爸吗?这显然不可能。
她对他原本就不该抱有期待。
他这样的人…就算有一百女儿也不可能成为女儿奴的。“我只是有些困了。”
“好吧。“贺灵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即使现在也才下午四点。江沛玉回去之后就睡了一觉。
她是真的不太舒服,昨天就有点乏力,但她以为是最近′运动量'太大导致的。
祁衍的体力和需求强到她根本就吃不消,即使大部分时间里她要做的就只是躺着。
躺在各种地方。
有时候是书房内的书桌,有时候是卧室内的地毯,甚至还有露台的栏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浴室里的那面落地镜前。难以想象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在擦拭镜子和更换地毯的时候会怎么想她。但她们每次都会贴心地在房间里放很多水。方便她能随时随地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额头,紧接着是从胸口拉到脖子下方的被子。
她听见了恋案窣窣的脱衣声。再然后,她明显感觉到身侧的床垫深深地陷了下去。
对方一定是个体型和体重都比她大出许多的存在。他在她身侧躺下,将她的被子也分走一点,同时她被抱进一个比被子还要温暖舒适的怀抱。
“头还疼吗?”
江沛玉想睁眼,可眼皮和身体一样沉重。像是吸满水的海绵。“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外面在下雨吗?”“没有下雨,是沙尘暴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觉得她的脑袋已经从枕头换到一个同样柔软的地方靠着。但她的意识还是昏昏沉沉,像喝了假酒一样。
“沙尘暴是什么,像沙子一样的雨吗?”
“不是.…"男人顿了顿,不知道是没有替她解释这些的耐心,还是认为她现在的状态不需要浪费精力去了解这些,“睡吧,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诉你。”“嗯恩….我觉得我的身体好烫,像被火在炙烤一样。是出现幻觉了吗。“不是幻觉,你发烧了。"他说。
她的额头似乎被摸了一下,然后那只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了后背。她瑟缩了一下,小声抗拒:“今天不想做,太累了”那只还放在她后背上的手稍微顿了顿。然后他说:“不做,我只是看看你的体温有没有降下去。”
“哥哥。“她突然喊他,鼻音重,声音却很娇。娇的人心脏都软了下去。
心软了,却也只有心脏软了。
祁衍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什么也没做:“怎么了?”她将脸贴靠进他的怀里,他侧躺着,胸肌挤压出的那条深沟更加明显了。性感到让人想要永远埋在他的怀里。
“我想我妈妈,我想…她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可她已经离开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非常直接的说,“她离开后,是哥哥一直陪着云妮。哥哥会成为你唯一的亲人。”“但是.…
他打断她,语气多出几分低沉:“哥哥不配成为云妮的亲人吗?”“配的。“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配的.….”“云妮再也找不到像哥哥这么实用的男人了。床上床下都这么好用。"他性感的嗓音里充满了引诱,像诱惑渔民主动下海落入陷阱的海妖,“云妮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他话里的引导意味太强,他十分擅长通过只言片语来掌控和操纵别人的思想。
有时候,动听的情话也是精神控制的一种。“嗯…嗯恩…云妮知道了。“她囫囵点头,到了后面几乎发不出一点声音了。全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从男人的胸口传出,被饱满的胸肌过滤,显得沉闷。事实上,这段对话江沛玉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太困了。加上男人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没由来的心安。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深度睡眠让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次日醒来烧就退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差,虽然来了这边之后,有专业的医生和营养师贴身调养,但仍旧很容易生病。
加上水士不服。
不过她觉得是那天晚上做的太狠了。
身体脱水之后本来就会造成很多不良影响。江沛玉有些不满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