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音都不弱智了：“好吧，已经将录音与文字各一份打包抄送给了各位院长，预计下周三的会议末尾就会简略讨论并得出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就将结果抄送给你。”岑再思颔首。
祁白忍不住道：“它……
这个超级智能，是不是情绪表达得有些太过流畅自然了？联盟顶级学府的超级智能，难道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说大城市的超级智都这样?
“是啊。"岑再思又换了另一只手背抵住太阳穴的动作，语气随意地说：“不用怀疑人生，联盟如今军用的绝大部分超级智能都具有了极高度的拟人性，很常见。算力足够，能和你二人转到地老天荒。”祁白略松了口气。
“不过至于它们这到底是真的拟人性还是所谓的自主意识就是另外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那口气又憋住了。
岑再思：“但这跟我和你的关系都不大，你的专业智能技术与信息化，或者精神屏障与信息安全专业吗？”
当然不。
那就还轮不到她俩来操心。
就算有天全联盟的超级智能都联起手来，为了自由或者别的什么机生意义之类的问题，而选择发起智械危机反抗人类的时候，她们这些单兵作战专业的特种莽夫能做的也就只有站在旁边观看精彩的算力战，以及用精神力和被控制的无人机搏斗几百回合。
“不过从河洛的态度来看，最好的结果应该就是给你按照休学一年处理。也就是说学籍在我们这一届里，就算你去年来报道过了。但这样会有另一个问题。”
“什么？”
岑再思轻飘飘道：“你可能会毕不了业。”白洞螈震惊地"咻"一下在祁白的袖口出快速探出脑袋。祁白失去了表情，似乎在思考。
岑再思又喊：“河洛。”
才下线的河洛只能不情不愿地又爬出来：“我在。”“发他一份毕业要求。”
赛博黄牛河洛就这么哼哼唧唧地去了。
祁白来得实在是太晚了。联军大目前实行的是五年学制，但实际上后期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军校生们都将依据前三年的绩点分散到联盟的各个抗击虫族的前线军区实训，最后半年参加毕业大考。也就是说，一个老老实实上学的联军大学生，其实只有前面三年的积攒学分时间。而祁白，开局就先丢了一年半。
一目十行快速看到这里的祁白……”
如果一直到毕业大考前都没能凑齐足够毕业的学分，结局就是肄业。河洛：“当然，在联军大的历史上因为学分不够而没能毕业的学生人数并不多。据我的统计，在未能顺利毕业的所有联军大学生中，12%牺牲于军区实训，47%牺牲于毕业大考，33%因精神力永久受损而无法参加毕业大考，最后只有8%是因为最终没能修够学分。”
全部看完的祁白：”
原来入学并不是最困难的环节，毕业才是。一人一智能研读校规的时候，岑再思起身去了阳台。临时搭建的工作台上被整理得相当整齐，祁白的东西很少，他留下的痕迹也都少而谨慎。
从边缘星区冲进失落星域，又从失落星域直接非法跃迁到了第三星区，在从第三星区的执法部门中好不容易脱身，把快要报废的旧型飞行器卖给路边猎奇心发作的老板，最终堪堪赶到联军大。
一路辗转，祁白几乎没有什么有分量的行李。阳台上属于他的大部分东西，还是找上联军大之后，河洛先给他安排的基础生活包。他就像叶浮萍，几番飘零到了这里，也随时准备再漂走。不过，是叶聪明的浮萍。
岑再思问："可以翻你的笔记吗？”
客厅里传来模糊的应允声。
她每本都随手翻了几页。
重新踱回到客厅的时候，祁白原先尽力从容的神情已经完全转变成凝重了。白洞螈再次从他袖口中钻出，小小的脸上同样满脸沉重。毕业的压力就这样突然之间无可阻挡地降临了。河洛正在为他规划：“联军大的理论课程只在周一到周五开设，周六有部分的实践课程，周日是公休日。假设在剩余的一年半时间之中，我们每天全勤上满四节课，也依然存在着23分的学分空档。”“这23个学分可以通过提前加入教授项目组和竞赛获奖得到。未来一年半的校级竞赛日程已经发送到了你的光脑上。”“但依据往年数据统计，玄级哨兵学生能够得到的竞赛类奖励学分普遍只有4.9分，玄级向导以为数量更为稀缺的缘故而稍微好些，达到了5.6的惊人绩。不过无论怎么算，都距离23学分还差着相当遥远的一段距离。”不说倒也还罢，河洛越规划，祁白的神色就越凝重。眉心微蹙，嘴巴紧抿，毕业的压力好像就快这么把他和他的精神体给一起压死了。“但是有团队比赛。"岑再思看了他会儿，在白隼慢条斯理地用喙给自己梳理羽毛的某个瞬间，忽然冷不丁开口道：“三年级的期中会办一个校内联赛，但也允许帝国的学生自行组队参与。联军大第一名的队伍，每个成员可以加15学分。”
“剩下8分，参与两个项目就能赚回来。”祁白抬眸，对上岑再思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