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手指都牵扯得浑身剧痛,只能睁着空洞的眼望着描金的天花板,唇角挂着一丝凝固的血沫。?
那些跟他同来的官员们挤在外间,个个垂头丧气。
有个老臣用袖子抹着额头的汗,发出“唉”的长叹,这声叹息像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一片附和的唏嘘。?
“唉……往后这邯郸城,怕是比囚笼还要难受啊……”?
“血屠手段如此狠辣,咱们往后怕是连喘气都要看着他的脸色……”?
正说着,吏部侍郎郁逊忽然起身,转身“吱呀”一声关上了雕花木窗,又反手闩上了房门。?
本就昏暗的房间更加沉闷,把众人的心都闷的喘不过气来。?
“郁逊你这是做什么!”
有位将军皱眉,“昌平君重伤在身,怎能关得如此严实?”?
郁逊转过身,脸上不见丝毫颓丧,反而透着股异样的亢奋:
“关严实了,才好说些掏心窝子的话——难道诸位真想一辈子被那血屠踩在脚下,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众人皆是一愣,有人迟疑道:“难道……难道郁大人有法子对付赵诚?”?
郁逊猛地扬起下巴,声音却沉了下去:“眼下尚无良策。”?
“你!”旁边的御史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
“但咱们十七人,皆曾是朝中重臣,”
郁逊却不慌不忙地走到屋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有文有武,有掌刑律的,有管钱粮的——难道合我等十七人之智,还想不出制住那血屠的法子?”?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谋事在密,这般天大的事,难道要敞开窗户说给外面的耳目听?”?
话音刚落,外间忽然传来甲士巡逻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笃笃”作响,惊得屋内众人齐齐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