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齐政走出了府邸。
此刻的杭州城,还是那样的繁华。
但城里上台面的人都知道,整个杭州城已经都在齐政的掌控之中了。
这种掌控还不单是之前那种控制了军权的掌控,而是彻彻底底地将整个城中的势力,或擒获或降服,让杭州城完完全全变成听凭他安排的领地。
这个程度的掌控力度,是大梁开国以来,几乎所有杭州知府都没做到过的程度。
但齐政做到这一切,只用了两个月。
而且还是在有近半时间都在外的情况下。
当意识到这些,昨夜那些劫后余生的士绅们,个个都在府上噤若寒蝉。
这事儿可还没过呢!
设宴伏击,持刀挟持卫所军官这等视同谋反这种大罪,他们没被追究,是他们用走私这另一种大罪换来的赦免。
而对于走私的事情,齐政很明确地送了他们五个字:看你们表现。
此刻的他们,就如同命根子被人捏着一般,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听话。
在全族性命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除非齐政在解决定海的事情时,阴沟里翻船。
但这可能吗?
齐政坐在马车中,看着对面的田七,“古十二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田七点了点头,“嗯,昨晚出的城,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到杭州湾,出海之后就能在沥港见到汪直和秦将军了。”
按照齐政的安排,当日回沙岛大战之后,由宋徽带着一部分人,去接管了双屿岛;
汪直在完成了杭州城的送信之后,回沥港待命;
秦洪涛押送所有俘虏前往潜龙岛,而后和苏州卫张世忠汇合,将俘虏全部交由苏州卫在潜龙岛看管,武昌卫全军换装换船,坐着潜龙岛的战船和装备赶往沥港,与汪直汇合之后待命。
至于越王和越王世子,则没有被安置在潜龙岛,而是被一起关押在沥港。
是的,齐政骗了朱俊达。
同时也在防着张世忠。
虽然从现在看,朱俊达不可能还折腾出什么,张世忠也数次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但齐政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从另一个方面讲,不去考验手下的人性,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听了田七的话,齐政点了点头,“那我们得加快了,两边一定要配合起来。”
说着马车便已经来到了杭州府衙。
杭州府衙,此刻陷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
原本的杭州府人员十分完备,但杭州知府杨志鸿先“自断双臂”,杭州同知和杭州通判没了;
还没来得及递补人员,杨志鸿自己也被拿下了;
放眼望去,整个杭州府竟然是推官郭万里官位最高。
但除开郭万里,杭州府衙里又都是杨志鸿的人,根本不服郭万里,一时间这个局面有些诡异。
可不论如何,不管你是谁的人,都没有胆量与资格在齐政面前龇牙。
当齐政走入府衙,面对的是一片惶恐的谦卑。
他直入正堂,让人将郭万里找了过来。
郭万里依旧如当日在杭州码头初见时那般,神色无悲无喜,一板一眼地朝着齐政行礼。
然后,他这如石头一般的表情,因为齐政的下一句话而瞬间破功。
“如果本官任命你为杭州同知,暂代杭州府诸事,你可有能力做好?”
郭万里瞬间抬头,愕然地看着齐政。
他只是正七品的推官,就因为齐政的一句话,就能成为正五品的同知?
而且,还要暂行知府之责?
他的脸上,先惊后喜,旋即又变得凝重。
齐政没有催促,安静地等着。
思索片刻,郭万里振袖一礼,“齐侯信重,下官愿殚精竭虑,办好府衙诸事,若有差池,请齐侯处置。”
齐政微微一笑,“不怕被人说成是幸进之徒?”
郭万里十分坦然,“既然为官,那自然是希望升官的,既光耀门楣,又能一展胸中抱负。为了些许虚名,放任如此机会,那便是虚伪得有些过分了。”
齐政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杭州府本官就交给你了,咱们事上见分晓。事先说好,你若办砸了,本官也会秉公处置。”
郭万里郑重再拜,“下官定当竭力,以报大人信重!”
“感恩陛下,感恩朝廷。”齐政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扬了扬下巴,“去将府衙所有人官吏都召集起来,本官与他们说几句。”
很快,府衙的所有官吏都来到了大堂前。
齐政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无需刻意做作,众人都已噤若寒蝉。
“从即刻起,本官以钦差之权,任命郭万里为杭州府同知,暂代杭州府诸事。尔等务必听从指挥,尽心任事,若有阳奉阴违、公然对抗、懒惰怠慢之事,本官严惩不贷!”
“同时,因为郭万里升迁,杭州府推官空缺,此官掌管司法审案之事,空缺太久不合适,郭大人择日向本官推荐一人吧。”
“就这样,散会!”
齐政威严“恐吓”之后,给众人扔下一颗甜枣,便径直带着随从离开。
至于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