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抓紧布置。接下来的事情,就有劳宋兄了,我一个人的確力有不逮,只恐坏了公子的大计。”
“没事,叫声义父来听听。”
“滚!”
两个年轻人的打闹,渐渐被波涛声掩盖,但这两个人,却將联手掀起更大的波涛。
咯咯喔!
当鸡鸣四起,贺间顶著两个大黑眼圈,略显懵逼和茫然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打著哈欠,有些疲软地走出了房间。
恰好一旁的房门也被拉开,齐政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看著贺间,笑著道:“贺大人,早啊!”
瞧著齐政那精神完足的样子,贺间就忍不住嘴角一抽,感觉自己像个怨种。
偏偏齐政还像是不明白一样,一脸关心,“贺大人怎么了脸色这么憔悴,昨晚没睡好?莫不是认床?”
我认你娘的床!
贺间心里都开始骂娘了,但脸上还是只能恭敬地苦恼著,“我的侯爷啊,您就別逗下官了,昨夜想著侯爷可能要去私会许东,下官这心里,真的是提心弔胆地祈祷啊!”
齐政立刻一脸严肃地盯著贺间,在贺间懵逼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齐政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不要声张。”
贺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是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一天,齐政巡视了一番定海城,从商铺到酒楼,都细细地看了一番,还跟一行酒客閒谈了几句。
而后以查探民情为由,拒绝了定海卫的护送,带著护卫在下午出了城。
贺间死皮赖脸地跟著一起,齐政在劝了两句之后,也没拒绝,反倒还当眾表扬了一番贺间的勤恳。
贺间虽然没什么自豪,但觉得这才是原本他想像中两头吃的剧本啊,怎么就玩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问这儿问那,不能说是收效甚微吧,只能说是一无所获。
定海的百姓,比起杭州,似乎跟江南人的勾连更深,对他这位钦差,简直是防备到了骨子里。
时间就这么悄然来到了夜晚,在定海城与定海后所之间,一个叫长山的小镇外,齐政率眾停了下来。
贺间的心,登时提了起来。
看来就是今夜了!
果然,当天色渐晚,齐政便命令眾人在海岸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码头旁,就地生火,隨便打了些野味来吃,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天空一片昏暗,层迭的乌云下,不见几分月色。
唯有几团背风处的火光,给人以安定。
好在如今已是夏日,便是夜晚,也不用受寒。
贺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嚼著嘴里的兔肉,默默留意著齐政的身影,也注意著时间的流逝。
当柴火堆里,添了第四次柴,不远处的海面上,忽地掛起了两个灯笼,就像是暗夜里,一头不知名的猛兽睁开了双眼。
海面上响起了几声如鸟叫般的口哨声。
齐政这边,也立刻响起了口哨声回应。
齐政当即起身,带著田七和另外五个护卫,走向岸边。
贺间正准备起身跟上,肩头却被护卫按住,“贺大人,请在此稍等,以免引起误会。”
贺间看著护卫那坚定的眼神,只好悻悻放弃。
但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著齐政一行的动向。
岸边,一艘船缓缓靠在码头。
从船上走下了几个身影,俱都罩著黑色斗篷,瞧不清面容。
齐政站在岸边,以钦差之尊,主动朝著对面行礼。
但对方为首之人,却倨傲地没有回礼,手都没抬,一副傲然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样子。
齐政又说了几句,主动伸手邀请,眾人便一起来到了一旁。
护卫们都散开,齐政只有田七一人保护,和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几乎並肩面朝著大海,交谈著什么,手上还不住地比划著名。
贺间都不敢眨眼,生怕错过其中的任何一处细节。
时间就这么缓缓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贺间眼睛都因为用力而乾涩流泪了,二人都还在交谈著。
只不过,比起先前,二人似乎要亲密了许多。
“许东”的言语多了起来,手上不住地比划著名什么,甚至还挥动著拳头。
然后,贺间便瞧见了一出让他震惊的景象。
之前面对他时不可一世的双屿岛主,方才下船时还拒不行礼的许东,竟然主动朝著齐政跪下了!!!
齐政也是十分亲切地將他双手扶起,还亲昵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不知道这二人具体聊了什么,但结果已然是显而易见了!
他虽然看不清斗篷下笼罩的面容,但从身形上可以辨认出来,这人和之前自己见到的许东十分相像。
而且他身边有两人,也和许东的军师与二当家身形相仿。
如此种种,贺间的心头,明白了一个让他五味杂陈的事实:
齐政居然真的成功劝降了许东!
王爷,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