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在这一刻,他终於感受到齐政谋算的可怕。
就连他都完全被骗过去了。
护卫看著他,挤出一丝微笑,“贺大人也不要失望,侯爷说了,贺大人走这一趟,无论成功不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也一定会如实替大人向陛下请功的”
“真是谢谢侯爷了。”
贺间笑得比哭得好看不到哪儿去。
原本他说服许东,能贏一次,再向王爷告密,又能贏一次。
现在说服许东的功劳没了,又拿不准许东到底是个什么態度,告密都不好告,一下子从贏两次变成还可能要输。
他望著眼前起伏不定的海水,就感觉自己的前路,也仿如这海水般,起伏了起来。
杭州城,朱俊达和杨志鸿对坐在桌前。
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摆著一个小托盘。
杨志鸿將三张写有人名的纸条搓成了团,放在掌心摇晃几下,扔进了托盘里。
这是三个,他们提前遴选的合適人选,一个官员,一个商人,一个士绅。
若是官员则由杨志鸿去安排,剩下两人则由朱俊达去安排。
至於选谁,就取决於这场抓鬮的结果。
“朱会长,请吧。”
朱俊达笑著伸手,从里面抓了个纸团。
他的动作很隨意,半点不像是要决定一个家庭的命运。
抑或者,这些人的命运,对他而言也的確无足轻重。
他將纸团缓缓打开,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士绅之家的名字。
杨志鸿见状笑著道:“那就有劳朱会长了。”
朱俊达耸了耸肩,没有所谓地起身离开。
只用了半个时辰,那个名字的主人,如今杭州费家的家主,就恭敬地来到了一处酒楼的雅间之中。
“在下见过朱会长。”
这位祖上曾经出过侍郎,三代之前也曾出过进士,如今虽不復辉煌,也算是杭州城中还小有名气的士绅之家的家主,在朱俊达这个商人面前,態度十分的谦卑。
因为,只有参与进了那场游戏之中,才知道这位江南商会的会长,如今有多么的厉害。
朱俊达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同时还主动为他倒了一杯茶,“费老爷这些日子,身子还好吧?”
“承蒙朱会长关心,尚可尚可。”
“有个事情,想请费老爷办一下。”
“请朱会长吩咐!”
“费老爷回去想个由头,去投靠钦差大人吧,可以酌情透露一些外围的隱秘,以取信於他。而后,府台大人会以你们费家逼死家奴,和令郎强抢民女还隨意杀害的事情,將你和令郎都抓起来。”
费老爷一听人都麻了。
朱俊达淡淡道:“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这是因为如今钦差势头太盛,咱们给钦差设的计。他要救你,那他就得践踏律法,到时候咱们自有法子攻訐他,將他搞臭弄走,他要不救你,那今后就没人敢再投靠他了。明白了吗?”
经过朱俊达这么一讲,费老爷的確是明白了。
但他立刻意识到了里面的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眼巴巴地看著朱俊达,“朱会长,那如果他不选择救老朽呢?”
朱俊达语气平静而冷漠,“你的小儿子会继承你的家业,你在中京城的堂弟,和你的族人,都会得到我们进一步的庇护和照顾。王爷会记得你的付出。”
费老爷如遭当头一棒,连忙跪下,祈求地看著朱俊达,“朱会长,可否.”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朱俊达就冷冷道:“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他微微放缓语气,“费老爷,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绝。若牺牲一人,可得家业长青,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不要做了傻事啊!”
说完,他拍了拍费老爷的肩膀,走出了雅间。
费老爷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他自然是怕死的,但如果他满足了他的怕死,他的家族就將面临.
与此同时,齐政正在杭州卫的大营中,在巡视了一圈士卒,听了一圈感恩戴德的话,又听完了张先和游鸿运对杭州卫这几日情况的匯报之后,对他们吩咐道:
“本官稍后就要离开杭州几日,这几日你们务必做好两件事。”
“第一,按照之前说的,做好城防,重点防范倭寇和海盗袭城,与此同时,也务必盯紧了城中各处,防止城中內乱,那些人的手段可是向来狠辣,不要给他们机会。”
“第二,给我守好杭州卫,不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哪怕俞翰文去而復返,也绝对不能交出兵权。一切都等本官回来之后再说!”
“明白了吗?”
二人齐齐沉声答应,“是!”
齐政点头,带著田七等人出了大营,回了院子,一通收拾之后,便打算带著队伍直奔舟山。
就在这时,门口值守的守卫忽然前来通稟。
“侯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有要事想要面稟侯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