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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和心中不禁产生了怀疑。
张飞听闻此言,却大笑起来:
“曹丕倒是有几分骨气,敢决死一战,那本将就成全了他,传令大军,扎制木筏,即刻渡水,荡平张北城!”
号令传下,汉军士卒迅速动员起来。
五万人马奔赴张北河南岸,开始赶制木筏,准备强渡张北河。
只是当他们赶到张北河畔时,将士们忍不住笑了。
原来,这河水太浅了,其水位还不及膝盖,根本不用筏子。
他们站在水中,看着那清彻见底的河水,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这水……这么浅?”
张飞看向马超,眼中满是疑惑。
马超说道:“凉州天气多旱,多数河流都不深,张北河水浅也正常。但是浅成这样,着实有些奇怪!”
听到这里,萧和瞬间警惕起来,头脑开始飞速运转。
张飞却没多想,猛地一拍大腿,大喝道:
“那正省了扎筏子的功夫,传令下去,前军即刻渡河,于北岸扎营。”
张飞令下,号令如疾风般迅速传下。
前军主将张苞,接到命令后,立刻统领八千步军,开始缓缓过河。
张北河水位及膝,汉军士卒们小心翼翼地在水中前行,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已顺利登上张北河北岸。
张苞登上北岸后,立刻按照命令,命北岸渡河兵马迅速掩护后军主力渡河。
他站在岸边,望着对岸,大声呼指挥着余下的三万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渡河。
一队队汉军依次踏入河中,向着对岸迈进。
若一切顺利,日落之前,所有汉军皆可上岸,到那时,他们便能在北岸安营扎寨。
而此刻,在张北城,南门城楼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曹丕扶剑而立,微微眯起双眼,俯看着正在渡河的汉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狡黠。
“陛下,汉军果然在渡河。看来今日一计有希望了!”
胡遵兴奋大叫起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曹丕闻言,欣喜道:
“我大魏果然气运未绝,老天恩宠,我曹丕也,即刻点燃狼烟发信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狂喜,仿佛已经认定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号令传下,只见城楼上狼烟冲天而起,黑色的烟雾在天空中弥漫开来。
曹丕目光狰狞,死死盯着正在渡河的汉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萧和,你想不到我又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汉军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的场景。
在张北河畔,三万汉军正专心渡河,并未发现天上的狼烟。
滚滚的狼烟在天空中肆意蔓延,却未能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大司马,骠骑将军,有烽烟!”
就在这时,丁奉突然发现了敌城异常,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天空大喊道。
张飞和萧和闻言,同时抬头北望。
果然,城头上升起数道狼烟,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几柱狼烟而已,有什么奇怪?”
张飞皱了皱眉头,不以为然地道,继续催喝士卒过河,仿佛那狼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张飞向来行事果断,不喜欢在这些小事上浪费精力,他一心只想着尽快让大军渡过河去。
但张飞不当回事,萧和却不能。
若只有曹丕一人,那狼烟或许没什么问题。
但曹丕还有成公英和胡遵两个智士,这两人足智多谋,诡计多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这让他更加警惕起来,以防有诈。
盯着那三道狼烟,萧和心中疑色更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曹丕可能设下的陷阱。
“成公英,胡遵,你二人应该不会让曹丕坚守才对,那你们定是出了什么计策!”
萧和自言自语,继续盯着狼烟,试图找出破绽。
张北河上游,千名魏军正隐藏于河岸内侧。
戴凌手搭凉棚,不断向着下游张北城张望,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
在他的脚下,一道由沙袋临时堆起的沙坝将张北河拦腰截住。
沙袋间留出间隙,让水缓缓渗出,最终将水位降至原先的一半。
正是有了这道沙坝,下游的水位才只及膝盖,为曹丕的计策创造了条件。
“不知胡遵这计能否成功?我不想跟着陛下去草原。”
戴凌焦虑自语。
显然,他既希望计策能够成功,为曹魏立下战功,又不想跟随曹丕逃离凉州,去塞北受苦。
突然,戴凌眼眸一聚。
下游上空,狼烟升起,那是信号。
戴凌拔剑喝道:“陛下已下令,赶紧将沙袋掀开!”
号令喝下,魏卒们一拥而上,将拦河的沙袋尽数掀开。
沙坝转眼便被拆除。
蓄了一夜的水势,如脱缰的野马般,朝着下游卷去。
这道洪流带着魏军最后的希望奔下,所到之处,气势汹汹。
“狼烟已起,说明汉军已经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