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人数为少。
前者这些人里赵多不曾耳闻,只有寥寥几个听过名字。
后者则都是各书院学堂略有名气的学子,其中也有州学之人,但与他並非一级或者一班。
走了一圈,他心中已然明白这玉州诗会的组成,无非世家官宦子弟为主,那些平民子弟装点门面,叫这诗会下来不至於太过难看。
只是这次罗敷提出指题作诗的法子,势必揭开一层遮羞布,別说世家子弟,就算是平民子弟里,也未必没有一些滥竿充数,鱼目混珠之人。
只是—-身为世家女子,为何要做这等事情?得罪人不说,似乎也没什么好处,难道只为了辨认真偽诗才吗?却是有些叫人费解。
赵调想到这里,不由侧头去看罗敷,对方气质极佳,如幽兰清韵,又似白云恬淡,柔而不弱,
隱约出尘,尤其还有一种淡淡的书卷之气,叫人见之难忘。
这时罗敷感觉到他的注视,转过雪白颈子,桃星辰一般的眸光看了过来。
“赵公子和莫兄就坐这一边吧。”
她微笑说道,左首有两张桌案空閒,紧挨著她中间的正案。
二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
桌上此刻不但有茶水鲜果,还有一些精致糕点,上面纹模字,刻著鼎福斋三个字。
此並非是玉州城內的铺子,而是乾京城做点心的老字號,价格颇为昂贵,达官贵族常买常用,
寻常百姓是捨不得吃,甚或根本就吃不起的。
莫寻伸手拿起一块杏仁蜜糕,放进口中尝了尝:“倒是有些日子没吃鼎福斋了,还有点想念。”
赵调喝了口茶,只觉清新爽口,余香不断,点了点头,平时他家中倒也备有些茶叶,可一实在不是什么好茶,二不会像大门大户一般日日饮用,所以此刻喝著虽芳香,却不知是何品类。
旁边莫寻端起茶杯,咂了一下,然后笑道:“这安州的明前龙井果然不错,也是许久没喝到了。”
赵调笑了笑,知道莫寻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没想竟是明前龙並这种贵重之物,价值却要远胜过鼎福斋的糕点了。
龙井茶是安州特產,明前龙井则是在清明节之前採制的茶叶,而且並非安州所有龙井茶树都能製作,只有安州下面一个村子的一百八十棵茶树才有。
其中半数是为贡茶,给大乾皇室献奉,剩下半数也都不在市上出售,而是被世家官宦瓜分,外人难得一见,更別提品尝。
这时罗敷在案后观看眾人,表情祥和,道:“诸位同好,既然人已到齐,那不妨就此开始诗会?”
眾人闻言称好,声音却不少些唯唯诺诺,底气不足。
罗敷明眸转动,笑道:“诸位都是玉州才子,名扬州中,有的甚至名声已经传去了邻州之地,
乃有真才学之人,所以我才起念举办这一场诗会,並指题而定,即兴作诗。”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其中一个长脸士子苦笑道:“罗敷姑娘所言不差,我等確有才名,
只不过这即兴指题,现场吟诗,只怕没谁能够完成得恰当,作了出彩的诗章来吧?”
这士子名叫马文,说完之后四周人等纷纷附和,都言指题作诗有些过於难了,即便能够写得出来,但也难现佳作。
罗敷摇头道:“诸位世兄有些太过妄自菲薄,以往可都是出口成章,不论什么题目都朗朗道来,別说七步吟诗了,只怕三五步都没有,就会出一篇好诗词,尤其莫兄,上回的两首诗可真是惊艷於我,怎么会此刻文言作不出好诗来呢?”
莫寻不由一脸尷尬,咳嗽一声道:“罗敷姑娘,这个作诗是要讲究灵感的,上次诗会我忽发灵感,所以作出好诗,今日———今日却没太多感觉。”
罗敷微笑道:“总不会所有人没有灵感便是,诸位也不必质疑我提出的指题作诗的法子,实在其中还有一些缘故在,说了诸位便会理解。”
眾人闻言一起道:“是何缘故?”
罗敷明眸扫过两旁,道:“乾京礼部將於今年秋末之时举办一场盛大诗会,就在秋闈之后的一个月,到时会邀天下才子前往参加,我玉州自然也在其中,而除了乾京那边自己发出的请柬外,给每州三个推荐名额,由別驾府考察州內士子最终敲定。”
“什么?”眾人闻言不由皆是一愣,乾京要办一场天下诗会?除了礼部指定之人外,各州还有三个推荐的名额?
三个推荐名额已然不少,要知道大乾共有九十九州,每州三个就有近三百人了,算上礼部指定的名士诗人,恐怕不有近千之数。
马文急忙道:“罗敷姑娘,就不知这天下诗会有何好处?”
罗敷点头:“最大的好处自然是扬名,但除了扬名之外,朝廷会给予得到名次者重赏,而且若是这些取得名次的士子將来为官,则也会將这次诗会的名次纳入到授官考核之內。”
眾人愈发惊讶,脸色变幻不定,罗敷继续道:“自然,还有一些隱形的好处在內,届时这场诗会天下各个世家,朝上王公將相,地方封疆大吏都会盯著,到时取得名次者,或者另有出色者,难保不被这些势力相中拉拢,在背后支持—诸位都明白这代表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