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滯,回过身子看向学录,学录这个职位主要辅助学政处理州学的纪律事务,如考勤、检查学生仪表言行、记录违规情况等,相当於纪律管理员。
玉州州学学录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一副漆黑墨髯,向来在学子中有冷麵煞神的称號,平日里丁点小事,鸡毛蒜皮,明明上升不到学规的情况下都要训斥一番,很不受学子们待见。
“不知学录何事唤学生?”赵道。
“何事唤你?”学录脸色冰冷如霜:“来迟了不在门前请错,居然大刺刺便往里走,难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赵调闻言微微沉默:“学生並没有迟到。”
“没有迟到?”学录哼了一声:“满堂学子都到齐了,独差你一人,还敢言未迟到?还不去一旁站著思过!”
赵调目光瞅向墙角的漏刻,道:“辰牌两刻开学,眼下也还差了一点,学生確实没有迟到。”
“你—居然还敢顶嘴,你懂不懂尊师重道了,我瞧你全忘记州学的规矩了,看来要给你记过处分,记罚学分了。”学录怒道。
州学有学分制度,一旦扣的多了,会要以银钱购买,或者在州学之內做工抵消,若没钱买得赎回学分,又不愿以工抵分,那就会被勒令退学,而且一纸书信报与各地学堂,多数学堂参考此事,便不会再收纳该名学子了。
而且即便这名学子以后在家中请老师,或者自学成才將来科举做官,这种事也会成为一个污点,於任途有所不利。
赵调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道:“学生心中谨记规矩,更不敢忘尊师重道,可学生確实没有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