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马寺,十余万人,一片震撼、寂然。
唯有少年清朗之声在雪中回荡:“正所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
此佛偈出口的刹那,天地为之一静。
“嗡——!”
顿时,释怀和尚的金刚菩萨法相佛光,原本已经开始蛛网裂痕的光芒,犹如遇骄阳的薄雪,寸寸消融。
那庄严宝相竟显出斑驳之色,仿佛千年古庙中褪了金的泥塑,陋鄙不堪,黯淡无光。
“咔、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自高空传来。
百丈金刚法相上,蛛网般的裂痕急速蔓延。
降魔杵当啷坠地,砸得青砖迸裂。
“轰隆!”
金刚菩萨法相,应声崩碎,崩塌的巨响,震得白马寺周围簌簌颤抖。
漫天金雨纷扬洒落。
江行舟负手而立,任由漫天金色雨滴,簌簌落在他肩头。
这佛相金雨——乃是佛门弟子苦修多年而成的佛门才气,若能吸收,有诸多好处,可辟诸邪。
他不屑,轻轻拍去肩头金雨!
释怀和尚踉跄后退,七宝袈裟瞬间灰败如槁木。
“噗通!”
这位白马寺首座弟子,竟双膝砸地,降魔杵在青砖上犁出三尺深沟。
“哇——”
一口心头血喷在斑驳的袈裟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莲。
颈间伽楠念珠突然崩断,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噼里啪啦滚落,在血泊中溅起细碎水。
释怀和尚抬头时,苍白的面容上写满骇然和恐惧。
他十年苦修,方修炼成的金刚法相.
竟被这少年.
一瞬之间,写出一道佛偈!
一言破之?!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对面风轻云淡的江行舟。
坛下十万民众,看到释怀和尚金刚法相被破这一幕,震惊的鸦雀无声。
徐士衡死死攥着案几,看见江行舟负手而立的身影——青衫依旧纤尘不染,连发带都未曾凌乱半分。
一滴金雨落在少年肩头,也被其轻轻拍去。
他瞠目结舌!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他不是学诸子百家的江南士子吗?为何他还精通佛门之法?
甚至,一道佛偈,破释怀修行十年的法相?
白马寺内,一片震动。
数百位现场观战的沙弥、和尚们都露出恐惧,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释怀和尚可是首座弟子,乃是白马寺“住持方丈、上座长老”之下的第一人,白马寺百年以来第一奇才。
释怀被江行舟给一道佛偈,给破了苦修十年的金刚菩萨法相,这是何等严重的大事!
除非住持方丈、长座长老亲自出马,白马寺众僧人弟子再无一人是江行舟的对手!
“铛——”
白马寺的铜钟突然发出一声悲鸣,惊起檐角铜铃乱颤。
大雄宝殿前,扫地沙弥的竹帚僵在半空。
藏经阁里,正在誊写经卷的上座长老手腕一抖,墨汁在《金刚经》上洇开大片污痕。
“首座师兄的怒目金刚法相破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这声颤抖的低语,刹那间如巨石入水,惊起满寺高僧们的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苦修十载的菩萨金身啊!”
僧众们手中的木鱼、钵盂叮当坠地。
几个年轻比丘,听闻此事,甚至踉跄着扶住廊柱,仿佛天旋地转。
他们望着山门外那道尚未散尽的金色余晖,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那可是首座弟子!
他们崇拜多年的释怀大师兄!
方丈亲口认证的“佛门百年来最有希望,修成菩萨境,得正果的弟子”!
“快!快敲警心钟,召集所有人!”
监院僧的吼声惊醒众和尚。
刹那间,整个白马寺如同被捅破的蜂巢——有人跌跌撞撞冲向钟楼。
有人慌乱地翻找经书,试图寻找破解江行舟这道佛偈之法。
更有小沙弥吓得直接瘫坐在蒲团上啜泣。
“让开!都让开!”
一个赤脚沙弥狂奔过九重殿阁,袈裟下摆卷起满地银杏叶。
他在大雄宝殿前重重跌倒,又手脚并用地爬过门槛:
“方丈!大事不好——”
小沙弥带着哭腔的呐喊撞上三世佛金身,在袅袅青烟中炸开:
“首座师兄的‘怒目金刚’菩萨法相.被人被人一言破了啊!”
“嗡——”
慧日方丈端坐团蒲,指间转动的沉香佛珠骤然停滞。
这位须眉皆白的老僧缓缓睁眼,古井般的眸子深处泛起一丝涟漪。
他早已感知到,首座弟子那金刚法相崩裂时,传来的震颤——整座白马寺的经幡都在那一瞬无风自动,屋檐震颤。
“细细道来。”
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跪伏在地的小沙弥后背沁出冷汗。
“启禀方丈!”
小沙弥额头紧贴青砖,“首座师兄在白马寺前的法坛论道,与江南道解元江行舟,比斗佛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