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转身去,赶紧去盯着办。
马背上的岳飞,骂骂咧咧:“这厮真是个转千千,不抽不知动!与这般人共事,要了命了!”
千千,就是陀螺。
旁人还来劝:“将军,无妨,初来乍到罢了,学学就会了————”
“唉————”岳飞摇摇头去,一语:“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
大军在走,这一路去,千里万里之遥。
开疆拓土之功,何其之大,军汉们皆是摩拳擦掌,建功立业都在这一遭了,都知道,这么远都打了,往后可真没得打了。
这回争不到功勋,那真就是此生无望了————
大燕一朝,军功之封赏,那实在丰厚至极,着实教人垂涎欲滴,特别是昔日同袍一个个升官进爵盆满钵满,更催着人往前快去。
二十来天之后,大军聚在兴庆府,契丹骑在抽,西北骑在抽,草原骑也在抽。
如此大事,种师中亲自来盯着,也是来送行。
头前岳飞在京师养了许久,养得是红光满面气血十足,这些日来,又成了风尘仆仆模样。
拜种师中,那自是要大礼。
种师中也在打量岳飞,便也知道,这小子脱颖而出的速度极快,升迁之速度,如同乘坐青云在飞。
当然,也知道这年轻将军,作战极其勇猛,乌孤山一战,性子极其坚韧。
种师中说话也和善:“不必如此多礼啊,落座,真是人才辈出啊,岳将军少年英才!”
岳飞连忙答道:“万万不敢在老帅面前称道!”
“,人才辈出,是好事,家国之幸事,我年少时啊,做梦都想的是能击败党项,到你们了,你们却能出西域万里了————”
种师中说出了一股子感慨。
“皆赖陛下之威也!”岳飞其实是个无趣之人,性子上有点板正,不是那般真能侃侃而谈之辈。
种师中点点头:“此言自是不假,皆赖陛下之威也,你哪日再开拔?”
“就明日了,越快越好,若不是还带补充粮食,午后就走了————”
“倒是真急————倒也象极了陛下治军之法,万事皆不拖沓!一切从快从速!”种师中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闲聊,见见这位家国未来的擎天白玉柱。
种师中也有预感,来日大燕军事,许就在此辈之手。
“兵贵神速,便是如此!随陛下身边许久,自当遵照陛下之法行事!”
“明日,我就不送你了——”种师中笑着说,心情极好,家国向好,他忧愁也少。
“老帅万万不必操劳————”岳飞讲的是礼貌。
“唉————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你回来————”种师中又唏嘘起来,他其实身体还不错,只是总能想到兄长,如此,心态上越发老气。
“那定是能等到,凯旋之时,定到环庆鄜延去寻老帅一叙!”
“那时候我若还在,可就不在环庆鄜延了,定是在东京养老了。到时候啊,你到府下来,我真想听你说说西域之事————”
种师中脸上有着期待。
“那也极好!”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种师中摆摆手去,算是正式见过了。
岳飞躬身而去,明日自是要走。
种师中却还很忙,兴庆府这边,可不仅仅聚岳飞这一番,还要接着聚,草原还要聚两万来,周遭党项也要抽调好几千。
马上,就要开始征讨青唐吐蕃之战了,仰赖的皆是草原高原之兵马。
路在线,就是从熙河兰煌上那青唐,也就是兰州一线。
这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借口,青唐与宋之战,断断续续不知多少年,昔日种师中也曾与青唐人打过,王渊更是主要负责那边之防务,昔日神宗朝,王韶李宪之辈熙河开边,主要敌人也是他们————
大小之战,时断时续,不知打了多少年了,这个方向的战争,还真以宋胜为多,且还有各种大胜,宋军打得极好。
如今,再打就是了。
韩世忠很快会来,领五千人来,并两三万骑,先下熙河兰煌,再上青唐之高。
天子早已有私人书信来与种师中,书信里说了许多,也说军事改革之事。
只待这些事忙完了,种师中就要入京了,以为表率,如此,天子就要开始重编西北诸军,西北诸多军将,以及那些军将世家,许多也会调动,入学堂的,去外地的,也会有本地升迁的————
种师中入京为同知枢密院事,天子也说,到时候这些事,都会与种师中商议来办,不会乱行,时间还多,一步一步来。
种师中明白其中道理,这事情,当是要配合做好的————
若是如今不开始做,不趁着天子威望还在去做好做完,来日后辈子孙心思若变,那必是家国之痛。
防患于未然,也是为后世子孙计,万万不能有那尾大不掉之事。
过些时日,韩世忠也到了,且还带来了天子奖赏诸部之旨意,还有天子勉励之旨意。
自就是赏赐,还有许诺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