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其实说得认真。
“何处?”
“嘿嘿,杭州!”鲁达嘿嘿笑着,笑出了一种憨厚。
“杭州好啊——”林冲知道江南两浙的美。
“只待陛下不要洒家打仗了,洒家就去杭州,寻个寺庙,洒家真当个和尚去!”鲁达说得是一脸的期待。
也问了一语:“你呢?”
林冲想了想,答道:“我无甚,取了妻,就生子,生儿育女的——老了就死!”
“也好!”鲁达点着头,一语:“无甚好看的了,我说不来,你说来走走,走完了,回家吃酒吧——”
“吃酒去——”
京东,东平府,也是大年初一。
如今往这里来的商贩,当着越来越多,好似天下商人都知道,京东如今富庶非常,钱粮如山,购买力惊人,但有好物,只管运到这里,就不愁销路。
范云回来了,他在这里买了房,只要不是出征无法,自是要归来的——
小枝娘生了个儿子,范云便更要赶回来过年,还特地与枢密院告了假。
酒菜在吃,范云也在说:“此番着急,明后天,就寻那牙人来,把宅子卖了,家当能卖都卖了,立马出发入京去,一家老小都入京——”
“以后不回来了?”小枝娘也问,左右看去,其实也舍不得。
“不回来了,还回来作甚?我往后,许会外派,但大多时候定在京中,咱们就在京中安家就是——”
范云答着。
“那——京中屋宅可贵——”小枝娘是有见识的。
“无妨,京官租宅很方便,可以长久租住,朝廷国产司有许多宅邸,大的小的,都有,你只管去挑就是——”
范云笑着在说,一杯温酒小酌在口。
“租宅子啊?”小枝娘多少有些不乐意。
“无妨,咱也有不少钱,若是买小的也无妨,若是你想要大的,那就待我在积攒积攒,不会一直租宅子的——”
范云丝毫没有压力,只管小酌不断,一脸舒坦模样——
“那倒也好——”小枝娘嘿嘿笑着,也道:“妾也不是非要什么大宅,小宅也行。”
“恩,都行,你只管去看,我入京之后,又要离家一段时间。”
“何事啊?怎的一天安宁日子都过不得?”
“枢密院让我去讲武学堂!”
“让你去教书啊?”小枝娘有点不敢相信,便是范云如今能认识的字,都是她一笔一笔教出来的。
“不是,让我去当学生,说是什么速成学堂,学八个月!我自不愿,还去枢密院分说,你道如何?”
范云笑着问。
“如何?”
“陛下给我召去,一通骂!”范云自己说着,哈哈大笑。
“骂你还笑?”小枝娘却是心中一紧。
“陛下让我回家搂着你过日子,别出门了!哈哈——”范云笑意更甚。
“啊?”小枝娘满脸是红,也问:“那你说什么?”
“我自连连告罪,八个月就八个月!还与陛下说,若是不得优良,提头去见!”范云答着,面色也严肃起来了,显然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话语说出去了,就得做到,岂能欺君?
却也忽然又笑:“陛下还说,你入京了,多去延福宫走动,多与程皇后说说话。”
“哦,这般好,许久不见程姐姐了——”小枝娘忽然一脸期待,这辈子,可没进过皇城宫闱。
只见范云是一杯接着一杯,小枝娘立马抬手去拦:“差不多了,不可再吃了!”
“再吃一盏,就这一战——”
“不行!”
“半盏,说一半就一半,你瞧着,绝不多吃——”
“行吧——”
大年初一,军报在去京城的路上,赵构真被赶入汉中了。
汉中狭长,几路在围,吴用打包票,最多一月,定可擒获。
大年初一,凌振进献奇物,飞天烟花,夜里,皇城前的广场上,烟花在崩,围观之人,水泄不通。
大年初二,凌振奏对,烟花只是小事,奏对之事,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