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窄一些,房屋窄一些——
街头上的汉字,更是如出一辙,完全相同。
天子大在过,不知多少百姓呆呆看着,见识多的人,自就知道这是天子来了,见识少的人,今日之后,自也知道自己见过了天子——
苏武高头大马,面色冷冷,虎目凝聚,炯炯有神,便是故意为之,卖相要好,左右军汉,更是要如虎狼,好教人知晓天子之威武威势。
好教左右百姓,看这一眼,就吓得心中发慌。
若是在中原在京东,或者在江南等地,这般场景,苏武也会如此。
大人虎变,在中原如此,不是恐吓何人,而是给百姓一种安心之感,让百姓们知道自家天子是一个威武非常之辈,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基本气质的代表。
政治的严肃性,也在其中。
政治,对内对外,一定不能失去严肃性,否则就会有连锁反应,整个国家从上至下,皆无严肃可言,严谨也失,事事轻浮,人人随意,国家之危,说来就来,这是苏武一遍一遍自我审视的事情。
大军就此而过,苏武板着的脸也就可以松一松了。
头前骑兵在奔,一日再去,羊苴咩城还有不少距离。
段和誉已然就入城了,心急火燎之下,先直奔行宫而去,要召人来见,要发号司令。
段和誉疲惫不堪,却也不敢有丝毫拖遝。
那边,赵构住处之中,曹成慌忙也来,急忙禀报:“殿下,许是不好,适才不久,那国主段和誉,只带十几骑,满脸愁容飞奔入城了!”
不用说,赵构在此,那是日日担惊受怕,到处派人盯着看着,风吹草动他都要知,更何况此番大战之事,他更是派人盯得紧紧。
“当真?”赵构屁股一弹,就拉住了曹成的手。
“千真万确,此时此刻,城池周遭,哪里还有马匹可言,一边也来报,一边也有人跟着奔去,进的就是行宫,门口侍卫行礼也称国主。”
曹成严谨非常。
“走!”赵构还来不及惊骇,也来不及慌乱,第一反应,赶紧走,拔腿就走。
不论如何,先走,总是错不了,哪怕事情有误,不是他想的那般,哪怕是大理之军大胜,苏武被打得抱头鼠窜,乃至苏武身死了——那也先走,总错不了。
先走出几十里地去,再看看情况,哪怕再回来,也是无妨。
门口备了马,上马就奔。
四千多兵,本就在城外驻扎,最近赵构也下令准备了,随时可以开拔——
战事,不外乎胜负两样,要么胜,要么败,赵构岂能不准备?
那边行宫之内,得令之人飞奔而出,点了人手,去扑赵构,自就扑了个空,左右去问,唯有先去回报,再点人马,再去追。
养尊处优之段和誉,哪里比得上经历过亡国之事且日日担惊受怕之赵构?
赵构就是那一直惊慌的兔子,段和誉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凡段和誉出征之前,也往坏处想一想,提前防备一手,赵构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逃脱而去。
事已至此,段和誉一边派人去追,一边却往佛堂而去。
六铉大师,妙澄大师,此时自也是一脸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只问如何是好?
两位大师竟然瞧着木鱼念起了经文。
段和誉在一旁,竟也跟着在念经文——
行宫佛堂之内,佛祖之金身,那也着实耀眼,诸般长明灯火,每日不知耗费多少油脂。
段和誉,什么事也做不得了,唯有求个心安,求佛陀保佑。
几番经文念下来,念着念着,也有段和誉之言:“我大理段氏,世代礼佛,大理之国,更是佛家国度,上至我段氏,下至黎明百姓,无不积德行善,无不心怀善念,我大理之高僧,个个佛法高深,此般国度,当是世间仅有,天朝皇帝陛下至此,定也能感受我佛国之气度,当也不会如何苛责!燕军诸多军汉至此,定也能感受到大理百姓之祥和无争,当也不会虐待!”
说完这番话语,段和誉陡然也觉身心一轻,烦恼去了无数,面色也和缓许多,仿佛真有几分高僧大德之模样。
经文继续在念,礼佛之心,自也越发虔诚。
一夜不眠,半日不休,世代礼佛,佛祖有灵。
至于杨护头前交代之事,调拨诸军,发动武装青壮之事,段和誉早已抛之脑后——
许是也知,这些不过是无用功———
许也还是刚才之语,大理佛国,祥和不争——
直到有人来报:“国主,燕军到了城外——”
国主睁开眼睛,一语去说:“无妨,无事,不必惊慌,送出酒食——”
禀报之人,倒也不愣,转头速速就去。
国主这才慢慢从蒲团起身,抬头看了看那高耸的金身大佛,一语:“阿弥陀佛!”
说完,他才转身出门去,他得去迎候天子!
迎候天子之前,段和誉还当做一件事,两位高僧来办,剃度出家。
岂能不也是妙计?
天子总不至于要杀个和尚吧?
无奈也好,自愿也罢,历代段氏之主,出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