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论谁是皇帝这天下还是天下,这万民还是万民,这社稷还是社稷
天下为公乎?天下为私乎?
无奈,刘延庆一语:“那就散了吧,等上几天再说”
这朝廷,没什么用了从女真来的那一日开始,乱成了一锅粥,皇帝更易,又更乱,燕王一起,乱上加乱
这朝廷,废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稳定下来
李邦彦第一个起身来:“如今,天下退位,燕王为尊,如此家国大事,自有燕王定夺,散了吧”
颍州远不远?
其实远,六百里。
颍州近不近?也近,六百里,真行军快赶,步行而来,也不过十日之事。
当然,众人也想,打仗嘛,沿路皆有大军,城池无数,那定不是眼前之事
连刘延庆也这么想
不免,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也去信京东,看看京东能不能派一支部曲来,不要太多,五七千就足矣
京东之兵,自不是刘延庆这个枢密院副使可以轻易调动的,所以只能去信问
去要把这件事赶紧报给燕王知晓
只道此时苏武在何处?
正在京东,正在京东点兵,诸军,能点的全点了,北上去
反正,刘延庆的书信来的时候,自是徒劳,京东一时也无兵可用
但苏武也不能真不管这事,只待京中的消息追上苏武的时候,苏武自然就会带着一部快骑疾驰南下,救援东京
这一点,那是不会假的
枢密院的会议散了去,李邦彦当真心情大好
第一时间就往皇城去,第二次去了,倒也还有些担忧,担忧军汉又不准他进了
没想到,军汉们还不拦他,只管让他去
再见到赵佶,赵佶当真精气神好了几分,只待赵佶又看到了李邦彦,更是欣喜非常,奔到延福宫院子中来迎
便是不等行礼,就一把拉住李邦彦的手,入宫殿内,更往里屋去进
“陛下,好事好事,大好事啊”李邦彦当真欣喜。
“喜出何来?快说快说!”天子闻言也激动不已。
“颍州军哗变作乱!”李邦彦一语。
“这有何喜”赵佶有些失望。
“陛下未想其中详细啊,此时颍州军哗变,岂不是让那苏武焦头烂额?他自一边要分兵来平叛,一边还要应对女真去决死,他苏武邀买人心,拢共也不过那几万军,如此岂不分化了他的兵力?让他少了许多胜算?”
李邦彦一语说完,只看赵佶连忙眉眼一开:“是极是极,此大好事”
“此一好也!”李邦彦还要卖关子,让自己在赵佶面前更显得高明。
“那还有二好?”赵佶喜出望外,捏着李邦彦的手连连使劲。
“自还有二好,老臣想着能不能联系上颍州军的军将,那军将好似名叫梅展,昔日还在大同与苏武战过一场,就是随着王黼去的那一番,就是头前”
李邦彦还真研究了一下。
“那再好不过,那他与苏武定有仇怨!他说不得,就是因为苏武篡国,所以哗变!”天子自动脑补,逻辑很通。
“然也,所以,老臣联系上他,只管让他打到京城来,说不定,还真就成了救国之力!”
李邦彦岂能无谋?
赵佶闻言更是惊喜非常:“谁说天下无忠义?有此第一人,自是有一就有二,到时候,只怕勤王之军,遍野都是!”
“陛下勿急,静观其变,且看那刘延庆有没有得手段,反正现下,朝廷是无钱无粮,什么大军都动弹不得局势向好,局势向好啊刚才陛下之语也有道理,许那梅展,就是忠义无双之辈,正是救亡图存之举!”
李邦彦是越想越好。
赵佶激动非常:“李卿快快出宫去探,探军情,只看那梅展每日都到了何处,最好真的一路狂飙突进,速速打到京中来!”
李邦彦也点头:“好,老臣这就再去探!有好消息,立马就来告知陛下!”
第二日,倒也不必如何探,枢密院又来请。
刘延庆是焦头烂额在与众多相公们来说:“诸位,诸位啊,颍州叛军,已然进陈州了,连破项城,南顿,已然就要围困陈州城了州县人马,哪里堪用啊,当真毫无抵抗,沿路真是势如破竹,若还不管,只怕真又要肆虐京畿了,到时候,只怕东京城也危诸位,诸位,难道真要让叛军打进东京城来?”
钱忱闻言,皱眉不止,心中真急了起来,终于起身一语来:“头前已然交割过一回了,此时我在京中,真无有多馀之钱粮,最多最多,还能凑个六七万贯的钱粮之物,一并与你就是了”
钱忱之言,自也真不假,上一次,他就是量力而行,结的是与苏武的善缘,那是真没有留手。
现钱现粮,那是真没多少了,所以刘延庆第一次找他的时候,他是欲言又止
这一次,看起来是越发紧急了,一破陈州城池,那就真入京畿了,东京岂能还远?
都给了吧,不留了
也是人家产业实多,京城与江浙,今年的用完,明年的还有
刘延庆闻言大喜,当真作拜:“拜谢国公大义为国!”
钱忱只管摆摆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