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能胜,军政可安!”
吴用,今日终于把心中之语说出来了,他其实羡慕嫉妒恨,羡慕这满朝文武,嫉妒这满朝文武,也恨这满朝文武。
他今日为何敢说?
只因为在燕王走的时候,他问了一语:若是这些相公们见不到大王,闹腾起来如何是好?
他问这一语,便是不敢乱来,相公这个称谓,吴用打自心底里,还是有几分尊崇的。
燕王在马背上,头都不回,只留一语:什么狗屁相公!
然后,燕王走了。
当时,吴用心中大骇,他不能想象,这个世界,这个大宋朝,会真的有人把相公们当个狗屁!
是苏武这一语,把相公这个滤镜完全从他心底里打破了去,是苏武,壮了吴用的胆!
所以,他今日才敢如此造次,这样一种爽快,那真好似银河泄地,好似大江奔流”
只看那李邦彦气得胡子都撒开了左右,吴用更是来说:“苍髯老贼,皓首匹夫,自以为家国社稷缺你不得,便是你这般的人死尽了,家国社稷才能好!”
吴用骂人,那自手到擒来,他不是文雅人。
再看满场,目定口呆者无数,不免也有那种暗自窃喜之辈,李邦彦之辈,真就如吴用所言,德才全无,但真就能身居高位,其实也招人恨,只是旁人不敢言。
“你你你!你好大胆子,你是几品的官衔?你穿个什么官衣?你好大的胆子,你视上官,
你—狗仗人势,岂有此理,你这话语,今日在座皆是亲耳在听,岂不知,哪怕是换了天子,换了你家大王当天子,这天下,还能不要我等士大夫为官了不成?还能让你带着目不识丁的军汉去治理天下?”
李邦彦真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便也是把自己当做所有人的代表。
更也把满场众人说得个目定口呆,许多人,想过,但是不敢、或者不愿真去细想,只要不真想不细想,也就避开了许多事,少了许多心理上的负担。
偏偏李邦彦,此时非要明着来说—
钱忱连忙拦在李邦彦与吴用中间,开口来说:“万万不可如此胡言乱语啊,燕王所谋是对的,
许该先打一仗,如此天子才会就范—没错没错,弄清楚就是了,回吧回吧,散了散了,安心等待几日就是—吴虞候,你也不该如此与一个老相公说话,唉不该不该,燕王回来了,许真要治罪于你“走走走,散了散了———”钱忱已然在推李邦彦出帐去,众多相公们,自也皆是起身,出门去吴用真也就不发作了,他何等知人情世故,便是知道钱忱也是在帮着他。
只管看着众人出门去,吴用一时也陷入了某种沉思。
便是那李邦彦的话语,这天下,换任何一个天子来,还能不要士大夫为官了?
便是这士大夫这个词,吴用自己其实是够不上的,他就是一个乡村教书先生,够不上士大夫这种高级称谓。
许他年少年轻的时候,还能够上一个词,士子。
如今,他连士子这个词都够不上了。
他就是一个读书读得不好的落魄识字之人,
当然,这些不是他沉思之事,真正沉思的是来日大王登基,这满朝相公,想来依旧还是相公—
也不是吴用在想什么其他办法,或者是他陡然觉醒了什么,他就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这朝堂都糜烂成什么样了?
好似来日还是他们心中着实不快!
也无奈他大概也知,燕王许也没办法吧——
总不能真让目不识丁的军汉来行政,那不是说笑吗?
此时此刻,汉阳城,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枢密院副使刘延庆,一个人是监国的太子赵楷。
这两人慢了好几日才到,原因简单,他们自不能从苏武京西裹阳方向来,他们走的淮南来,绕了路。
见得两人,天子岂能爽快,只把太子上下一打量,就开始埋怨:“立你为储君,让你监国,是让你好好把守汴京城,汴京城百万之民,十数万之军,何以一日难守?何以你就这般弃城而走?”
也想啊,便是昔日那不孝逆子赵桓,面对女真围城,也还坚持在城池之内,怎的他看得好好的赵楷,反而一日都守不住?
赵楷早已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父皇,是那军将,是那军将通敌啊,那苏武一封书信,盖个枢密院使的印鉴,就把城门打开了,儿臣若是不走,此时岂不已然就是那苏武拿捏之人质—父皇恕罪啊!儿今日千里来此与父皇相聚,便是想着,无论如何,儿也当披坚执锐,站在父皇身前,为父皇征战斯杀!以命相搏,为父皇扫清逆贼!”
这话,倒是让天子稍稍顺了气。
一旁刘延庆也道:“陛下怒罪,太子所言,句句属实,实在是守门军汉苗傅通贼!”
天子立马把目光转向了刘延庆,就是质问:“我儿来此,自是祖宗基业,上阵父子兵,你儿都从贼了,你何以还到朕眼前来?莫不是来为你儿子充当奸细内应?”
刘延庆岂能不是跪在地上磕头:“老臣教子无方,老臣以命赎罪,老臣当死,死在阵前!”
这话,说得自也好听。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