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要笑出来了,但就是板着脸。
“昔日,昔日章惊章相公就曾有言,端王轻桃,不可君天下。这二十来年,天子所作所为,世人有目共睹,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甚至还让蛮夷祸乱中原,民不聊生,章相公着实有先见之明!”
王这一番话,一句都没顿,越说越顺口。
吴用听得也是有点意外,也是万万没想到,王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这—
吴用把王再上下一打量,心中其实皆是鄙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这转折也太大了一些!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见风使舵,吴用也见多了,这么见风使舵的,吴用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吴用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吴用问了一语:“莫不你才是真正的逆贼?”
王闻言一愣,连忙陪个笑脸:“虞侯说笑了-世道有公正,自也是为国为家为社稷,祖宗之基业,子孙来守,这个子孙不肖,自也有那个子孙出挑!”
吴用也笑了出来:“哈哈—嗯—这般,我去也,你待片刻,与你换个软车!”
王闻言大喜,心中大气就松,还连连多喘几口,躬身去拜:“拜谢虞—吴相公!”
吴用正要走,忽然一停,转头一看,再打马走。
“吴相公多多美言,定是在下再生父母!”王还有话语。
吴用已然打马去也,却在马背上,轻声嘟一语:“吴相公”
吴相公自也就到了燕王当面,禀报一番。
就看那燕王一边听着禀报,一边还频频回头去看那王的囚车。
“倒是意外—”燕王评价一语。
吴相公也点头:“是啊,下官当时也吃惊非常。”
“许有那么一语,说什么人最狠,许不是敌人,而是叛徒,叛徒为了证明自己,便会越发的狠辣!”
苏武陡然想起了这么一番话来。
当叛徒这种事,一旦开始做了选择,除了第一次会扭扭捏捏之外,往后,那自就是越发主动,
越发变本加厉。
“大王高明,有道理,那看来这王可信!”吴用答着。
“可信与否,不重要,看来他真是寻到活路了,也好也好——”苏武正在思索什么,显然是想到了许多事。
吴用也答:“自是再好不过,有些事,大王若是逼迫太甚,反倒难看,不体面,许此辈去做,
也多几分体面!”
“恩,给他换个车驾!让他也做点事,写点什么出来——”苏武一语。
“是!”吴用点头,便又去也。
只待吴用又回到王身旁,已然开口:“把这车驾赶紧打开,让王相公出来,堂堂宰相,岂能这般羞辱?快!把那辆车拉过来,让王相公坐软车!”
左右军汉自是赶紧来忙。
王出了囚车,立马跟到吴用身边来躬身大拜:“拜谢吴相公救命之恩,在下定当铭记于心,
此生不忘!”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你呢,在软车里,笔墨伺候着,好生写一篇雄文,要事无巨细,
要——感人肺腑,要激人愤慨,反正,你看着写,王相公进士及第,当是不难!”
吴用所言之物,自不必说,是文也好,是什么痛陈七十二条罪状也罢,只看王自己发挥。
王连连点头:“今日宿夜,定把此文呈到大王案前!”
“倒也不那么急,多多斟酌,尽力写好就是!”吴用摆摆手,打马又去。
那边车驾,也就过来了,王连忙进去,也急着左右去说:“缓存水来,我好磨墨!”
“恩,水囊给你就是!”军汉不喜他,事还是做的,只是敷衍。
王接过从车窗接过水囊,车内自有笔墨之物,赶紧下笔。
大军在走,王自是认真非常,既然不急,那就一字一句,都要好生斟酌,天子之事,特别是近些年的天子之事,王几乎是无一不知,事事巨细,他都知晓。
用词用语,自要认真推敲—
甚至作文的风格,也要慎重,一定要写得燕王满意非常,也说燕王也是读书人,昔日燕王有不少词句流传只是头前不曾在意·
此时就要在意了,这文还真不能急,要先请吴相公把燕王的词句都找来看看,且看燕王笔下是个什么风格
那么,就可以投其所好,先把风格定下来,
再把历朝历代诸般文与论罪的文章都拿来看看,看看如何以笔为刀最是锋利。
什么讨曹操文,什么讨武墨概文只道王没能耐?没能耐怎么能把天子讨好?怎么能超晋八级?
能耐大了去了,以小见大,王技能还是高超的,只是换了个对象而已,重新研究一下。
吴用也还交代,这事自还隐秘,万不可透露旁人,王岂能不省得?
大军慢慢在行,一行几日去,还没出河东境内,河东地形,就是南北狭长,只待出了河东,京畿其实就很近很近了。
却是这消息也在走,已然入京去。
皇城之内,垂拱殿前,天子刚刚得到消息,王领兵十万,在大同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