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说若是燕王自己也上奏自辩,天子是不是也当更信几分相公奏疏?”
“诶?对对对,燕王也当上奏自辩才是你赶紧,赶紧的燕王许正在苦战,许还不知此时事态之急,快快去信临潢府,让燕王赶紧亲笔书信往东京自辩请罪!”
张孝纯自己说着好似也高兴,还夸一语:“你这想得周到,周到非常!”
王禀好似心下安定不少:“相公速去手书,下官再去备马!”
“好好好!”张孝纯连忙转身去,再入班房,便也是真心实意,想要解决此番之事,这是天下大事,张孝纯自是要尽忠职守,不敢丝毫懈迨。
王禀自也同此理,自也是为国尽忠。
只可惜,这天下真正忠义之辈,真正为国家考虑的人,终究不多,许两只手就能数得差不多,这大同城池里,就独占两个,那东京城池里,那是一个都没有,包括天子!
但凡如张孝纯与王禀这般的文武官员多一些,有那么三五十个,六七十个,这大宋也不至于此,苏武也不至于非要来乱的,这山河也不必重整!
其实,真有那几十人,足以让大宋由内而外换个天地,一个国家,许当真只需要那几十人,必是蒸蒸日上。
奈何这大宋,哪怕国家亡去一半之后,也凑不出这几十人来,根子烂了的大树,生不出好果子来。
王黼做事,也还真卖力气,他竟是当真开始巡视城防,干起活来,那真是劲头十足。
便是站在大同城外往北远眺,看那山林旷野,王黼直感觉是心旷神怡。
不免也是畅想未来,十万大军虽然有假,但六七万是有的,加之这太原大同本就是重镇,兵马三四也有,岂能不是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如此坚城高墙,昔日大辽之西京所在,苏武不过四五万人了吧?且还粮草不济,此番之局,苏武岂能不低头?
就算苏武不低头,只怕苏武麾下之军,也当哗变炸营没吃没喝,苏武还如何领得兵马?
再说,天下大义,天子问罪,朝廷问罪?那些军汉,岂能不吓得瑟瑟发抖?
只要此事一成,天下一人,那一人之下,不必多言
王黼当宰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一件事,让他太羡慕不过,昔日里做梦都羡慕,那就是昔日太师蔡京之威势,那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今,回去进个太师又何妨?岂能不是王太师?
心旷神怡啊,塞上好景,哪怕是那黄色土坡,也是别致非常!
王黼稍稍张开手臂,好似凌空拥抱什么一般,何也?
天地广阔,此为大胸怀,胸怀天下,气吞万里如虎!
办正是,下公文去催,陕西南边州府之军,河北州府之军,若是来慢失期,军将定斩不饶!
此为治军之法也,兵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自小就有涉猎,最近更有钻研,岂能不会?
临潢府处!
祭台在立,有中原汉人之天地祖宗,有草原诸部之萨满巫师长生天!
火在燃,面具在戴,跳大神岂能不郑重?
祭台之下,苏武,诸多草原可汗,一一列好。
汉文在念,巫师在吟在唱。
此番歃血为盟!
有新人,谟葛失部可汗拔里布鲁,他站最后,只管随着做就是。
谟葛失,汉文里也叫毛揭室,还有称之为毛褐室韦,就听这名字,自也是室韦一系,显然室韦这一系,其实很大,草原东边,此时几乎都是室韦。
蒙兀室韦,黑车子室韦,毛褐室韦,都是东胡,从东北山林里下来的猎人变做了牧民。
匈奴突厥之后,其实草原就是东胡的天下了,都能归到那大小兴安岭去,一直到满清,以及满清后来最倚仗的索伦三部,都是大兴安岭
仪式在进行,苏武与众多可汗跪拜天地神灵,会盟至此,众人提议,真要给苏武上尊号了。
这事到这里,自也顺理成章,许也有吴用之授意,毕竟最先开口提议的人是阻卜铁剌里,那个当不了契丹女婿又想当大宋女婿之可汗。
自不能是天可汗。
上尊号曰:济农汗!
这也来自室韦之语,意思不好翻译,非要翻译,其实就是天下最大的大汗下面的那个大汗,翻译成亲王也行,乃至翻译成继承人也行!
苏武泰然受之,草原济农汗是也!
就看左右共拜:“拜见济农汗!”
苏武点着头,左右抬手:“诸位不必多礼,此番会盟,从此一家之亲,亲如一家,诸位,违背誓言者,天地共诛,众人共诛!”
众人自也点头:“天地共诛,众人共诛!”
拔里布鲁,或者八里布鲁,亦或者巴里布鲁,八这个音节,在草原室韦一系的名字上过于常见,八古里,忽鲁八增,巴特尔,拔都
谟葛失,拔里布鲁,其实有些懵,他只管跟着说跟着干,只问他为什么这么听话
道理很简单,他才是真正与大宋最近的邻居,大同出来就是他,如今之局势看起来,那是一点都惹不起。
当然,昔日里,谟葛失与契丹之关系,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