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是个好地方,这个季节,气候宜人,山清水秀,乃至还有丰茂的水草……
唯有一点不好,不知为何,这里蚊子太多太多……很是烦人,军汉们一直深受其苦,马屁也一样……
人在死,攻城之事,惨烈非常。苏武在看,看得脸上毫无波澜,内心里,似乎也已然心硬如铁。
苏武也知,临潢府内,其实没什么女真强军,甚至也住了许多女真贵族,以及许多伺候女真贵族的附庸仆从……
只道女真人喜欢黄龙府?其实也不喜欢,苦寒非常,女真人也愿意越住越南,更愿意越住越宽敞奢华……
继续对峙,女真骑,宋骑。
那城墙上下,还在鏖战,此时的女真贵族,还没失去血性,他们依旧还是战阵上的骁勇。
室韦人与契丹人,想爬上去,千难万难。
人命在填,契丹人依旧前赴后继在去……
差不多了,鏖战之局,完颜宗望看到了契丹人与室韦人的悍勇,定然在担心城池失守,那就得在这里盯着看着,轻易不会乱跑了……
要的就是完颜宗望一瞬间的犹豫,那一个小小的时间差。
苏武抬手去:“知会岳飞,攻打耶律余睹营寨!”
令兵快马飞奔而去,其实好几里地,一两刻后,就听得南边有那马蹄在起,声响并不很大。
岳飞在去,耶律余睹营寨。
耶律余堵更在营寨最头前,就在寨门之处,寨门自是紧闭,内外还有许多拒马摆放,左右更用重兵把守。
也有军汉在喊:“大帅,宋人好似又朝咱们来了,又要来打咱们!”
声音多少有些慌乱,但更多是一种无奈,好似在说:怎么又来打我们?
耶律余睹只是轻轻点点头,没有什么军令或者嘱咐呼喊。
旁边之人又道:“大帅快往后面去,我等守在这里就是!”
耶律余睹却是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前后去看,也往城池那边去看,他想看看完颜宗望在何处,其实看不到,视线皆是阻挡……
“我等自是奋勇,大帅往后面去吧……”这般言语之人,岂能不是心腹?
只是这心腹,也不知道今日耶律余睹要做什么。
耶律余睹只在看头前,看那一彪宋骑是不是目标真在此处,他得笃定确认,距离还远。
但马匹速度极快,不得片刻,耶律余堵一语去:“把拒马搬开,把寨门打开!”
“啊?”
“嗯?”
一双一双错愕的眼神看向耶律余睹,只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耶律余堵说什么?
他竟在说:“快快,此乃女真大帐里商议之策,后面自有埋伏,快开门!”
众人也还愣……
耶律余睹何等谨慎,到得此时此刻,还不和盘托出,着实是在女真麾下日久,不知身旁哪个忠心,哪个二心……
就看耶律余睹自己第一个上前去搬:“快啊,莫要误了殿下之大计,快搬……”
此时此刻,才有人满脸疑惑上前随那耶律余睹去搬。
一个上前,便又有一个上前,随后许多人都跟着上前。
却有一人忽然疑惑来问:“大帅,我怎不知殿下有此谋划?”
耶律余睹回身去看了一眼,厉声一语:“此乃军令,你还不来搬?此乃密谋之事,岂容得你知晓?”
说着,耶律余堵已然抱着一个拒马在奔,着实也急,怕那宋骑近前,路还没通。
众人自也帮忙在搬,管他什么密谋也好,军令也罢,终究身边,耶律余睹的心腹更多,只管随着耶律余堵快做。
却是刚才那质疑之人忽然上前来,飞快到得耶律余堵身前,伸手去拦,还有着急之语:“大帅这般是为何啊?”
耶律余睹脚步一止,目光一凛,只把眼前之人上下一打量,此时此刻,他岂还能不知?
他猜得到,身旁定有人为女真人盯着他,所以他才谨小慎微到此时才发作,头前不曾与任何人通气。
这个人,此时此刻,自己就冒出来了,岂能不也是心腹亲信?
若不是今日,耶律余睹是万万想不到会是此人。
此人还有话语:“大帅,万万不可自误啊,更不能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
耶律余睹再也不等,腰间刀一拔,上前一扑,不是拿刀砍人,而是先把这个浑身甲胄之人扑倒在地,随后刀在手,直往他面门与脖颈去扎,三五下去,鲜血就喷……
左右之人皆是一愣,实在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耶律余睹满脸是血站了起来,一语呼喊:“兄弟们,快快开门,放宋人进来,此番,杀女真!”
杀谁?
众人目瞪口呆!
耶律余睹一边再去搬那拒马,一边再喊:“兄弟们随我今日杀女真!”
“杀女真??”
“杀女真!”
左右也有惊讶之声!
“杀女真啊!”耶律余睹抱着拒马呼喊一语,喊得是撕心裂肺。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激动也喊:“好好好,杀女真杀女真!”
万万没想到,今日杀女真!
但……杀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