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等着,等一个时机……
又得等……
苏武又是皱眉不止,刚刚缓解一些的压力,又回来了,满心忧愁。
吴用自也皱眉,但他开口来劝:“大王放心,千日防贼,总有防不住的时候,扎得再紧的篱笆,也总会有缺口的时候……”
自也是以待时机之意。
苏武微微一笑:“你这比喻啊,把咱比成贼了……”
吴用闻言本是要惊的,但看得苏武是笑脸,倒也不惊了,只跟着笑……
便也陡然觉得,大王似乎也没有那么骇人了,脾气也好起来了,不像之前,动不动就横眉冷对的,好似要打要杀……
“嘿嘿,下官一时口无遮拦,瞎说……”吴用笑得开心,便是忽然感觉自己日子真好起来了,确切来说,是有一种如鱼得水之感。
“回吧,把案牍之事做好,回去给你升官,此番正儿八经,当至少要给你来个四品的官职!”
苏武大手在挥,大饼在撒,但也是说真,该给!
“拜谢大王!”吴用岂能不喜?真是世事不可说,昔日宋江用自己的命,用兄弟们的命,其所求之事……
苏武回到大帐里,倒是安心不少,虽然忧愁不减,但至少心安许多。
那就是这场战争,至少有了一个方向,有了一个可以努力去做成的明确办法。
不像头前,有点像是无头苍蝇,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免也想对面女真,女真人此时此刻,许就是无头苍蝇,当还不知如何是好吧?
那就接着忙吧,该巡视就去巡视,到处去巡,营寨辎重,战兵辅兵,一一去巡,此时此刻,不犯错最重要。
还要详细计划粮草补给之事,一定要有余量,有容错,不能是刚刚够吃……
诸部可汗,也要再会一会,草原上的粮草征调买卖,都要一一谈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室韦大王之事,当然,此时只是与他多见,多多交流,增进感情……那耶律余睹之事还不必先说……
其次就是粮草之事,黑车子室韦最近,所以所部粮草更要多备。
但苏武更有谋划,黑车子室韦的粮草多备即可,但万万不能因为图方便而先用,先用的粮草补给,一定是远处来的……
如此,若是万一真遇到粮草补给之麻烦,黑车子室韦才能就近救急。
也是这些草原部落,真的穷,穷困潦倒,头前还被女真弄了一遭,女真人要补给,那手段可不是苏武这般。
所以草原东边各部,粮草补充能力着实也不怎么样,只能作为最坏情况下的救急之用。
也还得室韦大王当真与苏武一心,当真舍得,来日真到那个时候,当真能与苏武一起拼命去,来年不过了,也要同苏武一起与女真分个胜负。
当然……最最保险的,不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苏武私心里,其实还有一想,若是黑车子室韦不与他同心了……
那就抢,抢也要就近,所以,黑车子室韦的粮草眼前是不能用的……
诸多都是细节,都得苏武心中转个明明白白,每转明白一件事,苏武就能少一点点忧愁与压力……
几日过去,都是这些事,方方面面,苏武是忙得脚不沾地,战争是管理学,战争之管理,繁复无比。
对面女真,自也一样,那是寨门紧闭,日日不动,一心准备。
却是今日,苏武坐在大帐,忽然得到禀报,有快马从大同来了。
苏武起初也未当回事,入草原东边之后,苏武一直与大同保持联系,前几日更是派人往大同下令,让大同往这里调拨粮草来。
有大同快骑来,那是正常。
只待看到是王禀之信件,苏武心中顿时一惊。
再看日期,已然是八日之前,不好不好……
从昔日辽之西京大同府到辽之上京临潢府,辽国经营百多年了,道路其实不难走,但架不住一千四五百里路,来得太慢……
还有就是大同之宋骑,其实都是太原人,对这里道路不熟悉,还有路上也不太安全,要躲避女真之游骑,自也有些小心谨慎……
来慢了,这回真来慢了……
从大同到开封汴京城,近路其实也不过一千五六百里,那自是路更好走,除了过河,几乎一马平川的路,沿路补给也到处都是。
苏武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何也?
以王禀信中之内容,苏武几乎已经预感到了,他要代岳飞受过了。
他也要面对岳飞所面对的抉择了。
想来那上表称臣的使团,已然从大同开始南下汴京了。
说不定,那天子的圣旨,要不得多久就会传到苏武军前来。
吴用在旁,自也刚刚看完的圣旨,眉头大皱,急得一语说来:“大王,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这一遭,下官之罪也,下官大罪!”
苏武稍稍抬头,叹息一语:“这不关你的事,便是我也没算到这一遭,能想出此法的蛮夷,还真不是一般之蛮夷!”
吴用也点头:“是啊,此人定是熟读我汉家史书!”
“你说,天子会怎么抉择?”苏武问了一语。
这话若是问别人,许还要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