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还没吃完,源玉子就已经囫囵咽下了人形烧,继续拿起其它甜品,进食速度越来越快,变得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源玉子抽噎起来。
豆大的泪眼滑落,她嘴唇上沾满了甜品残渣,边哭边咀嚼。
平樱子看不下去了,她放下布丁,用座机给雅岚阿姨打了个电话。
源玉子还在逞强,说自己没事,只是吃到了芥末而已。平樱子假装没看出来她在撒谎,打完电话后坐在沙发旁,问她哪块甜点有芥末。
“就——就——这一块——”
源玉子边哭边说。
半小时不到,森木雅岚赶过来了。现在警视厅人手紧缺,她官复原职,又当回了巢鸭交番所长。下属们给她办了个欢迎会,她是中途跑出来的。
森木雅岚安慰了许久,从上午一直聊到了下午,屁用没有,源玉子该哭还是会哭。
森木雅岚束手无策,她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男友不知道换了多少轮,初恋的感觉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实在没办法共情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女生。
她只好叫渡边等人过来,说是一起聚餐,让源玉子有理由喝点小酒。
世界公认的朋友分手流程就是这样的,叫个三五共友,一起去廉价的烧烤摊,来几瓶啤酒,边吃边喝边聊,让朋友吐槽,把心里压抑的难受都发泄出来才好。
因为伏见鹿的公司被查封了,所以渡边俊、后藤俊辅和风间拓斋都成了无业游民。
准确的来说是渡边俊和后藤俊辅成了无业游民,风间拓斋找了一份辅警的工作,帮忙协调道路交通、管理社区治安,工资低又累死个人,但他实在闲不下来,没办法独自享受生活。
六人在居酒屋碰头,平樱子也来了,其他人喝酒,她就只能喝果汁。
点菜、等菜、上酒,前置环节走完,渡边俊率先开口,他撸了一大口烧鸟,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觉得这也不怪他,你跟那些人道什么歉?我不是说受害者家属啊,我是说那些官员的家属。尤其是那个裁判官,活该被堀江圭捅死。”
他之前嫖娼就是被那个裁判官判的缓刑,一直有点怀恨在心。
风间拓斋让他闭嘴,他还是继续抱怨了两句。
想当初渡边俊也是混社会的,可浪子回头并未有好报,他心中如何做想,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风间拓斋尽显老态,呵斥也不如以往那般严厉,好似老迈父亲面对顽劣的儿子始终无能为力。
后藤俊辅也跟着感慨了几句,森木雅岚见气氛不对劲,强行把话题扯回源玉子身上。
一聊起伏见鹿,大家都沉默了。
源玉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双手捧着啤酒杯沉默半响,等服务员又加了一盘烧鸟,这才开口说道:“我跟他迟早会有个了断。”
这就是死心了。
渡边俊和风间拓斋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后藤俊辅只顾着吃菜,他饿得不行了。
森木雅岚听出了她的想法,当即附和,大声批判:“那种人早该分了,又懒又坏,说话态度又差,天天装腔作势,根本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她全方位狠狠地批判了一通伏见鹿,把伏见鹿的为人描述成粪坑里的蛆虫。
恋爱分手就是这样,肯定是要选边站的。森木雅岚选择站在源玉子这边,她觉得源玉子是个好女孩,理应得到幸福。
伏见鹿姑负了好女孩,就该挨骂。
源玉子默默地听着,心里莫名舒服了一些。但每次森木雅岚提起伏见鹿的名字,她都会忍不住打嗝。
喝吧,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些事情了。
源玉子端起酒杯,吨吨吨一饮而尽。所有人都看着她,谁也没有开口。
风间拓斋本来想劝阻的,但森木雅岚冲他摇了摇头,在桌子底下发短信说:“喝多了我来照顾,这次就不要管她了。”
果不其然,一大杯精酿啤酒下肚,源玉子的脸色红润起来,看上去象是精神焕发,豪迈地大声说道:“再来一杯!”
服务员刚端来啤酒,源玉子啪唧一声,脑袋栽在了桌面上。
“杯就断了?”后藤俊辅茫然道。
森木雅岚心知她的酒量,打算把她扶起来,送她回家休息。
“胡说!”源玉子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道:“我千杯不醉!”
她捧着刚端上来的啤酒,又是一通吨吨吨豪饮。
众人没有劝阻,任由源玉子连饮四大杯,打了个超大的酒嗝,这才罢休。
“嘿嘿。”源玉子坐在椅子上,露出傻笑,脸红得象猴屁股。
“来来来,继续喝,不聊不开心的事情了。”渡边俊炒热气氛,端起酒杯四处敬酒,讲一些无聊的荤段子。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居酒屋墙上挂着的大屁股电视开始播放球赛,这个点在西欧那边算是白天,日本电视台转播足球赛,客人们边吃边看,支持各自的球队。
“补时最后一分钟!日本队反击!”
酒吧的电视屏幕里,解说员声音嘶哑。众人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