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才忍耐着没有说你而已!”黑田浩太郎嗓门也大了起来。
酒并睦子脚喊道:“那是我自己赚的钱,我凭什么不能买?我那时候又没有用你的钱来买!
所以你当时就认定我是在赌博是吧?然后就找借口说是我的错!把家暴的事情全都推到我头上!你这家伙实在太差劲了!”
黑田浩太郎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只不过推了你几下而已!根本算不上家暴!”
酒井睦子扯开袖子,骼膊上全是淤青红肿的伤痕:“胡说!撒谎精!上次你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打我!还用酒瓶狠狠地敲我的头!我的指甲都碎了,腿都没知觉了,是我自己爬回家的!”
“那都是因为你赌博!”黑田浩太郎大喊。
“明明是你先家暴,所以我才会去赌的!”酒井睦子紧随其后。
场面又变回了互喷口水仗,源玉子这次有经验了,举着两张文档板,挡住左右两侧。她在心里复盘了一下两人的争吵点,发现矛盾从“赌博理由”转为了“小额博彩算不算赌博”的问题上。
这
源玉子再次质询,问黑田浩太郎是不是认为博彩算赌博。
黑田浩太郎不假思索地说‘当然算”,结果两人的争吵点又转移了,从“小额博彩算不算赌博”变成了“夫妻各自赚的钱算不算共同财产”的问题上。
黑由浩太郎觉得,虽然那些钱是酒并睦子赚的,但同时那些钱也应该属于天妻共同财产,毕竟他的钱酒井睦子可没少花,而他却没能花到酒井睦子的一分钱,所以还是酒井睦子的错。
但酒井睦子不这么认为,她立马反驳,声称结婚后是黑田浩太郎强硬的要求她辞掉工作,逼迫她在家当全职主妇的,完全是因为黑田浩太郎个人面子,所以才让这个家失去了一部分收入。
她本人一点都不想当全职太太,她想要自力更生,经营自己的店铺,但她又不能出门工作,根本没办法攒下开店的本金,所以才想靠赌博改变自己的人生。
于是乎,争吵的矛盾点又变成了“全职主妇到底是对是错”。
源玉子越问越乱,发现问题矛盾从东扯到西,再从西扯到东两边说得都有道理,但两边本身都存在着问题。
这怎么调解啊?
她是真有点束手无策了,总算明白巡警为什么要翻来复去说车轱话,大概是因为只有说这些话能稍微劝阻一下两人。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源玉子是包青天再世,一时间也没办法下决断,
难怪木下课长叮嘱她不要小看了这种案子啊—
源玉子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中场叫停:“都别吵了!这里是交番,不是你们家!”
黑田浩太郎和酒井睦子然闭嘴,两人同时别过了脸,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办案要讲证据,从现在开始,不能假设对方怎么怎么想的,指控对方就拿出证据来!”源玉子拍了拍桌子,打算学法庭辩护那一套:“现在睦子小姐先说!你觉得黑田先生有什么问题?”
“他家暴!”酒井睦子指着黑田浩太郎的鼻子。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黑田先生家暴吗?”源玉子问。
酒井睦子又掀起袖子,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然后又说左邻右舍都听见了看见了,可以作为证人!
源玉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酒井睦子可以去做伤情鉴定,属于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于是她转过头,询问黑田浩太郎:“现在轮到黑田先生说,你觉得睦子小姐有什么问题?”
“她赌博!”黑田浩太郎指回酒井睦子的鼻子。
源玉子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睦子小姐赌博吗?”
黑田浩太郎掏出存折,展示银行流水,接着又说附近的柏青哥店长都能作证,还有那些博彩店老板,也可以作为证人!
源玉子点了点头,依旧认可,赌博的事情也是人证物证俱在,没什么好狡辩的。
她进一步讯问道:“好,既然黑田先生说自己的家暴行为是妻子赌博所导致的,请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吗?”
“这”黑田浩太郎一时间无话可说。
源玉子又转过头,询问酒井睦子:“刚才睦子小姐说自己的赌博行为是丈夫家暴所导致的,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吗?”
“可——”
酒井睦子比黑田浩太郎反应快,她连忙说道:
“警官,您要考虑我的处境呐!我一个被迫的全职太太,天天遭受家暴,您能想象我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吗?同样是女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源玉子有点困惑,她挠了挠头:“可是不是你自己选择跟黑田先生结婚的吗?既然你觉得黑田先生过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离婚呢?”
“这”酒井睦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源玉子左看右看,这下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她非常满意,继续询问两人是否要起诉对方。
酒井睦子和黑田浩太郎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略带尴尬的说道:“还是算了吧—-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